早晨翻看朋友圈,看到墨梅发的一段文字:“你爱音乐,那动听的口琴声,还在滦水湾的花径上盘旋。你爱文字,哪一次滦水风韵合唱团晚会的主持词,不是出自你的笔端。你爱摄影,光与影的美与意境被你定格,定格成一帧帧精致图片。你爱运动,羽毛球毽子乒乓球样样拿得起。为何,你却躲不开病魔的纠缠!你爱生活,你爱这多姿多彩的世界,为何,你却脚步匆匆只是路过人间!你爱一切一切的美好,怎舍得辞别亲人朋友,于这温暖的季节,带走2022年整个春天!——《借友人笔怀念你》”
我内心一惊,难道泽秀去了吗?墨梅是泽秀的妻子,我们是相识了二十多年的老同事。泽秀是一个个子魁梧的男人,走路如风,脾气有点急。喜欢打篮球,年轻的时候,人壮的像头牛。从老师到校长,职业生涯顺风顺水。44岁那年,他得了直肠癌,在北京做了手术,术后康复的很好。因为病,他退出职场,辞职赋闲在家。在家的日子,他的生活丰富多彩。参加合唱团,户外骑行,打篮球踢毽子,拿着相机拍花照水和美人。日子过得如歌似诗,如闲云野鹤一般,令人羡慕。
他从新集的学校出来后,我们很少见面。偶尔在街上和北河坝碰见,他总是灿烂一笑,寒暄两句后就匆匆赶自己的路。他是一个性格爽快、不拖泥带水的人。他还参加了滦河合唱团,有几次我和朋友去玩,看他在里面参加合唱。他见我来,热情地邀请我参加。可惜疫情,还有就是我没有唱歌的天赋,去了几次后就再也没去过。
他56岁那年的一个秋天晚上,以前共同工作学校的校长请老同事吃饭,我们都去了。饭桌子上,嗜好烟酒的他已不再抽烟喝酒,也不再大口地吃鸡鸭鱼肉。以前他一个人可以吃掉一个肘子。他和玉顺坐在一起,谈笑风生,一如既往地开玩笑逗乐,像个孩子一样纯真。
那次饭后,我们再也没有见面。关于他的消息都是从玉顺那里听来的。那次饭后不久,玉顺说他又得了癌,去北京做了手术,换了一套新系统。定期去北京放疗化疗,整个人瘦得脱了形。他笑笑说把自己舍出来给医生当试验品。
后来我在梦里梦到过他几次。打算着去看看他,因为我们不在一起工作久了,彼此间生疏了,一天天拖着,慢慢地把看他的想法也就淡忘了。
今天早饭后,是这几天难得的清闲日子。上班的时间还早,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面闲闲地翻看朋友圈,正好看到墨梅发的上年的消息。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急急地拨通了玉顺的电话,希望我的猜想在他那里得到证实。果然,玉顺说泽秀是4月11日在大医院里面去世的,4月13日下葬的。在大医院最后的日子,玉顺一直陪着他。
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他写了几句话发在朋友圈里面,算是和所有认识的人告别。“时钟停摆,时光停滞。经年过往,已入尘埃。期待来生,还能相遇!勿念!!!!!!!”
2022年4月,他刚刚58岁,还没到退休的年龄,怀着对这个世界深深的眷恋和不舍,他带着病痛匆匆地离开了。此时雪白的梨花开得正盛,踏春的人忙着与花合影,想留住这人间最美四月天。可他,在这最美的春天,撒开两手闭上眼睛去了,只留下身后人一声声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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