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从主战场撤了下来,一人在府中打转,心里想着要快点打探结束,能找到些有用的信息,也好早些回去交差,至于阙琪那边,他也是有些放不下的,所以他更要快点结束他的工作才行,不然的话,如果时间太长,阙琪那边就很有可能托不下去,一切都有可能穿帮。
林朝探着浅浅又急促的脚步穿过弄堂,右转到后院,然后四下排查,在后门进来的院子中,林朝听到了人的话语声,林朝翻墙上了屋顶,伏在案中观察。
那是进城是看到的几位壮汉,他们的马车就停靠在后门口,正在将车上的货物一一搬下,移交到回香堂的人手中,回香堂的仆人接过木桶,再依次运向右侧的小道,不知通向何处。
几位送货的大哥自始至终都不曾给踏入后门一步,有一位在搬运工程中因为恰巧不巧,从门缝中瞄了一眼,随即遭到了管家的怒声呵斥。
“你干什么!”
“抱歉抱歉,我.....”
“跟你们说过的,东西给我们就行了,不需打听,不许查看,回香堂的事情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为首的送货大哥赶忙出来解释,怯怯地尬笑,低声细语,弯腰致歉“王管家,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位兄弟第一次来,不懂规矩,念他初犯,也是无心之失,你就发发好心,饶了他这次吧,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抱歉抱歉。”
王管家瞪眼竖眉,见他这么说,这才罢休“哼,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我就不追究了,要是还有下次,你们就不要再来送货了。”
“唉唉唉,好的活的,谢谢王管家,不会再有下次了,不会了。”
那位犯了错的大哥赶紧跟着后面低头哈腰,连声道谢。
林朝固然觉得奇怪了,若是普通的制作丹药,绝然不会因为别人看上一眼就如此怒不可遏,想来,所谓的制炼强身健体的普通丹药应该也只是一个幌子,其背后隐藏着什么猫腻呢?
送货的几人驱使着车马离开后,王管家左右仔细环视了后门的街巷,随后紧闭木门,插上门闩,用一把鎏金铜锁扣上门环,又晃了晃铁锁和门闩,确保一切安全。
“把东西都抬过去。”王管家一声令下,仆人两人一桶,小心翼翼抬着东西,穿堂而去。
林朝从屋顶跳了下来,念着脚步紧随其后。
从右边的小路一直前行,穿过一片翠竹掩映,花草茂盛的花园,又经过一个鱼虾浮游的小池塘,最后来到一个其貌不扬,瓦台斑驳,用干土堆砌起来的矮平房前。
屋子没有窗户,除了房门和一截抛头露面的烟囱之外,实在找不出它哪还有什么通风口。不仅是林朝,想来任他是谁也不可能见过这般模样的房子吧。说它是房屋倒不如说它是一块大砖头来的实际。
烟囱时断时续、节奏鲜明地吹着气,待一行人进入屋内,反关房门,林朝快速沿着墙壁摸到了房门旁,透着门缝,偷偷往内瞄着眼看。
差不多一百平的屋内陈设简单,没有床,没有桌椅,甚至没有灯盏油烛,因为根本不需要。
靠近土泥屋之后,连空气都变得燥热,滚烫的气息从门缝中蔓延开来,屋中三四个大型的如同炭炉一样的设备不断吐着怒火,发出阵阵哀鸣,十来个工人上身赤裸,肤色黝黑,有的打铁,有的搬工,有的拉火,有的挥铲,汗如雨下,无一例外。
炉子一头,有类似于渠道一样的长管,支出到外边,时不时从炉中散落出白色的粉末,沿着长管滑落到早已备置好的铁罐中,有工人在清理着管道,防止堵塞,有工人将粉末存封完整,整齐排放,分工明确,秩序井然。
“这批货还要多久?”王管家向一个负责人问道。
“今晚就能完成了。”
“绝对不能影响到棋子的培养,不然的话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工人都加快了工作速度。
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出来有一阵子了,虽然还有未明了的细节问题,但是也总算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林朝决定立即折回,避免时间过长引起凌渡的怀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三人都是从帝都一代过来的,子与正好有事要来紫金镇,我兄妹二人也就跟着出来涨涨见识,一起也有个照应,没想到在紫金镇能遇到像你这样的贵人,真是叫人开心哩。”
“哪里哪里,姑娘打趣在下了。”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如果不是你,我哥指不定会在哪儿捧着肚子满地滚泥巴呢!”
阙琪一说,引起凌渡哈哈大笑,就连子与也经不住哧笑一声。
林朝在走廊口听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不曾想阙琪不但没有冷场,没有引起凌渡的怀疑,还能将言语之术把玩得如此娴熟。只不过居然拿自己开这种玩笑,林朝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光想着那画面就完完全全是个傻缺的形象吧,不过阙琪那么做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吧。
林朝站在大堂侧边,一边听着堂中有说有笑,一边不由自主地回想方才看见的一幕,试图将过往串联起来。从刚刚王管家与他人的交谈话语中来看,也提到了“棋子”,难道他们所说的“棋子”,与在苍里村的允智口中的“棋子”,是一个意思吗,可是如果真的代表怪人,为什么镇子中的人都说没有见到前来紫金道府修行的外乡青年,不过直觉告诉他,凌渡不是一般人,回香堂和紫金洞府,和“挲”都有某种程度的关系。
“你哥没什么事吧,这去了半天了?”
林朝突然回过神来,稍挺着肚子,扯着腰带,活似个小混混故意摆出逍遥自在的模样,他跨着步子,晃晃悠悠走了出来“哎,方便完就是轻松啊。”
“你肚子不疼了吗?”阙琪假装关切问道
“一点都不疼了。”
“这么说,应该只是吃坏肚了,没什么大事。”
“对对对,肯定是昨晚吃的烤鸡没烤熟,我跟你说了还没熟,你偏不听,害我肚子痛。”林朝拱着嘴说阙琪。
“既然没事,可以走了。”子与站了起来。
阙琪也跟着站起来,向凌渡行礼“感谢你的热情相待,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先告辞了。”
凌渡回礼,三人出了回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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