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着女装的男人在海岸边吹着口琴。是什么曲目不清楚,总之听起来相当熟悉。那似乎是某个年代非常火爆的手机彩铃曲目。他吹的相当不错,拜环境所赐,口琴声和海浪声十分匹配。
有人说,他的精神错乱了,也有人说他有异装癖。不管是什么,我都觉得他的内心世界一定极为丰富。
口琴声一直延续下去,不知为何,我开始觉得他又喜又悲。虽然,他的脸上浮现出的无外乎是开心的表情,但多多少少在眼角的皱纹中隐藏着什么。
他行走的速度并不快,但给人的感觉却很快。那步伐与其说是——行走,倒不如说是——“漂浮”。兴许是那音乐与肉身自成一体。由此说来,肉身如同音乐一样可以在空气、海水中无阻碍地畅游。
他的身旁有只随行的狗,应该是一只金毛犬。犬的毛发颜色和男子的头发近乎一致,像个扫把似的在空气中散乱。犬又长又湿的舌头露在嘴外,与海风一同呼吸。它的脖子上没有项圈,自然也没有绳索。可它仍像是个被什么东西束缚了的小子,跟随男子的脚步,丝毫不离左右。
犬的眼神中尽是可以原谅一切的目光。那目光中蕴含着温情的凝露,仿佛一旦滴落,便可融化北极的冰川。
我信,也许只有那不知其名的犬给予这位男人了一丝温情。也许他的内心蕴含着不可触碰的元素结晶,哪怕是只有一级的微风,也可将其击的粉碎。但犬的目光先是融化了那结晶,随后又紧紧的拖住,以防止其摔落下去。
南岸传来的汽笛也不可掩盖复杂万千的口琴声,涨潮的大海也无法淹没这场景充斥着的情愫。
这应是一个温情的时代。我们渴望,我们迫切,我们追寻温情。哪怕只是一丝一毫、一点一滴,也想拿着容器把它们小心翼翼的收集起来。
合上日记本,女孩小心翼翼的抚摸餐布上的流苏,似乎希望这举动能够抚平那人内心深处的波澜。随后,她把碗中的燕麦一片片的全部吃净,亦如她对往日温情的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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