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初,28岁的我跟着二叔带着妻子云彩和年仅四岁的女儿晓彤从老家陕西省白河县来到了全国最大的土焦煤生产基地山西省古交市。早年来到这里的二叔在矾石沟崖尾矿当一名拉车工。之前,二叔每年都能挣到四五千块钱,让村里一些一年仅挣两千块钱的同乡羡慕不已。我从二叔那里借来了两千元在县城北邻子开了一家小吃店。那会儿县城正大规模的改造,拆旧建新,运砖车、水泥车一趟接着一趟驶来驶去。村里的大多数成年男人没有出远门而是在县城搬砖、扛水泥、盖楼房。所以饭店里的主要食客都是这些民工。偶尔遇上阴雨天的时候,因无法施工,店里就会聚集着一些民工炸金花赢钱,他们常从早上玩到晚上,不论吃饭还是玩牌都在餐桌上进行。在玩牌结束后,总会有输家和赢家,输的人总是牢骚满腹怨天尤人,赢的人常常笑逐颜开喜上眉梢。后来,纵使天气晴朗时,店里的餐桌上依旧会聚集着玩牌的民工,那些熟悉的面孔大多都是输了钱的人,也有嫌扛水泥砌墙太累而专门在这里玩牌赢钱,手气好的人往往能赢两三天的工钱,手气痞的人一直在祈祷着时来运转。由于都是同村的老乡,所以也不好意思赶他们出去,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对策,那就是凭借自己在部队学的老千技术将这些每天赖在店里的赌鬼统统收干。
自从加入了战斗后,几乎每场都是自己赢钱,当每个人往桌子中央投去一角钱的时候,我开始发牌,一般给自己发牌时,我会从底部抽取之前袖筒里挑好的牌在洗牌的时候插到底部,在发牌的时候,我是竖着往出抽牌,而且动作娴熟灵活,他们一般看不出有任何破绽。我也常常在洗牌的时候看到有花牌会洗到最下面,发到自己时总是釜底抽薪,所以一般我上场后都喜欢用便于作假的新牌跟他们玩。半天下来,每个人身上装的零钱都进了自己的腰包。98年的时候县城卸水泥是一毛钱一包,搬砖是一毛钱两块,工人一天累死累活顶多挣七八块钱。
当把那些赌徒的钱都赢过来之后,他们都去上班了。但是当他们再来饭店吃面时总是以没有钱月底发工资再给为由赊账。然而当月底真正发过工资之后,他们却跑到邻家饭店吃饭去了,以至于生意陷入了极度冷清的状态,随后不得不低价把饭店转了出去,但依旧无法还清二叔的两千块钱,不得已便跟着他来到了煤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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