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介于散文与诗歌之间,既有散文的抒情与自由,又有诗歌的音韵与节奏。
鲁迅的散文诗浪漫,瑰丽,充满哲理。它们是鲁迅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批天批地批祖宗的斗士哟,偶尔有那么几次,你也要诗兴大发,抒发你这跳动的生命力了。
“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
“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经朽腐。我对于这朽腐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
《秋夜》,鲁迅赞颂一腔孤勇撞向灯罩的飞虫们;
《影的告别》,鲁迅的孑然孤影,徘徊于黑暗中。他将永远徘徊,永远孑然;
《复仇》,鲁迅描写喷出血管的猩红,滋养着复仇的烈焰,得到生命的飞扬的极致的大欢喜;
神的儿子,赎人的罪,被人钉杀在十字架上。耶和华抛弃了他。悲悯和诅咒袭向他,比碎骨的痛楚还要甚。
《希望》:“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同!”
《雪》:雪是孤独的,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
鲁迅从不把雪比缠绵的,柔白的,纷纷扬扬的美艳的多姿的。他笔下的雪是蓬勃的,奋飞的,升腾而且闪烁的。它们“决不粘连”。
它们和别人的雪不同,正如鲁迅和别人不同。
《风筝》:“全然忘却,毫无怨恨,又有什么宽恕之可言呢?”
听过网上的一句话:爱会因时间消磨,愧疚却会随时间而愈发沉重。
《狗的驳诘》:“我惭愧:我终于还不知道分别铜和阴;还不知道分别布和绸;还不知道分别官和民;还不知道分别主和奴;还不知道……”
《立论》:“说要死的必然,说富贵的许谎。但说谎的得好报,说必然的遭打。”
《死后》:若死亡只是神经细胞的废灭,知觉还在,是不是比全死了还可怕?
我没有做过这样的猜测,想来是的。但更可信的是,鲁迅先生不过受了“鬼压床”。
但文豪也有纰漏之处:神经细胞废灭了,眼睛如何睁得开?眼轮匝肌不是也要靠神经才能收缩的么?
罢了,或许做梦就是这样,谁也没法子。
《这样的战士》:应该有这样一种战士:无论何时都不妥协,无论何时都战斗到底。心脏终究是无法“公正”的,他要撕下敌人温情脉脉的面纱,举起投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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