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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情志是诗歌的根本
诗歌,是情志的根株上开出的花朵。
或问:难道别的文学或艺术作品就不是情感的产物吗?
是的,情志也是一切文学艺术作品的根本,但对于诗歌,却更有其特殊意义,即情志不但是诗歌的根本,简直就是诗歌本身或曰本体。它生于情志,诉之情志,影响情志。下面试从发生学、形态学和社会学的不同角度略加说明。
(一)从发生学角度看,诗歌的产生,是出于表达情感体验的需要
正如朱光潜《诗论》所说:“诗的起源实在不是一个历史问题,而是一个心理学的问题。”所谓心理需要,即表达情感志意的需要。诗人有所感动,产生某种情趣或意念,也就有了要把它传达出来,引起同类体验、共鸣的强烈愿望。所以,诗歌一开始就同主体(创作主体与接受主体)的情志结下了不解之缘。
西方古典诗学也从心理学角度谈论诗歌创作。古希腊著名哲学家德谟克利特“不承认有某人可以不充满热情而成为大诗人”,并指出:
一位诗人以热情并在神圣的灵感之下所做成的一切诗句,当然是美的。
亚里士多德则认为“诗的普通起源由于两个原因,每个都根源于人的天性”,即“模仿的本能”和“求知”的快乐。这种说法与德谟克利特及我国古典诗学强调的情志决定性不同,虽然也从心理学上进行了解释,但偏于知性而非情感。这是亚氏从西方诗歌的叙事传统和以诗为史的史诗实践中总结出来的,对于后世的影响在小说、戏剧和其他叙事性作品方面比诗歌深远。自文艺复兴,特别是欧洲浪漫思潮兴起之后,情感问题重新被西方诗学所强调。俄国民主主义批评家别林斯基的论断颇有代表性:
情感是诗的天性中一个主要的活动因素;没有情感就没有诗人,也没有诗。
可见,情志为诗歌的根本,是中外古典诗学的共识。
但这根本或本体,也是历时性的范畴,它随着诗歌社会功能的发展而演变。
注释:
一、或问:难道别的文学或艺术作品就不是情感的产物吗?
这句话出现的问题是:情感= 情志 吗?
还是翻译出现的语言问题?
二、正如朱光潜《诗论》所说:“诗的起源实在不是一个历史问题,而是一个心理学的问题。”
这是中国的学说还是西方的学说?
我认为是西方的学说。因为按照古人的说法,在文字没产生之前,人类的智慧是靠口口相传的。显然这些口口相传的东西就是诗的老祖宗。在这个问题没有定论之前,把诗的起源归于心理学,那这个心理学是什么时代的心理学?
不过管仲作诗教车夫唱的时候确实是源于心理学:他作诗的目的是为了让车夫更好地赶车。
附:
桓公叹曰:“寡人今日知人力可以歌取也。”
管仲对曰:“臣昔在槛车之时,恐鲁人见追,亦作歌以教军夫,乐而忘倦,遂有兼程之功。
桓公曰:“其故何也?
对曰:“凡人劳其形者疲其神,悅其神者忘其
形。”
桓公曰:“仲父通达人情,一至于此!”
译文:齐桓公(公子小白)感叹着说道:“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唱歌也可以提高劳动力啊"!
管仲回答道:"臣原来坐在囚车里从鲁国逃亡的时候,害怕鲁国的人追来,也做了首歌教给军士车夫们唱,唱起歌来,他们就忘记了疲港,所以就能连续赶路"。
桓公问道:"什么原因呢?"
管仲回答道:"世人只要身体很劳累了,那么精神也会很疲惫,反之,精神愉悦了,就会忘掉身体的疲劳。〞
齐桓公赞叹道:“仲父通达人情,已到了这种地步了"!
《黄鹄》管仲
"黄鹄黄鹄,戢其翼,絷其足,
不飞不鸣兮笼中伏。
高天何跼兮,厚地何蹐!
丁阳九兮逢百六。
引颈长呼兮,继之以哭!
黄鹄黄鹄,天生汝翼兮能飞,
天生汝足兮能逐,遭此网罗兮谁与赎?
一朝破樊而出兮,吾不知其升衢而渐陆。
嗟彼弋人兮,徒旁观而踯躅!"
管仲随齐桓公伐孤竹国,作《上山》、《下山》歌,教给士兵们传唱。
《上山》:
山嵬嵬兮路盘盘,木濯濯兮顽石如栏。
云薄薄兮日生寒,我驱车兮上巉岏。
凤伯为驭兮俞儿操竿,如飞鸟兮生羽翰,
跋彼山巅兮不为难。
《下山》:
上山难兮下山易,轮如环兮蹄如坠。
声辚辚兮人吐气,历几盘兮顷刻而平地。
捣彼戎庐兮消烽燧,勒勋孤竹兮亿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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