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以后别什么事都往上冲。”雪儿帮我包扎伤口。她的手细长而白皙,脸和脖颈也白得透明,偏一双大眼晴黑白分明。她看着伤口,眉头皱起。低头包扎时,浓密的黑睫毛低垂着,像个安静的孩子。
这得是什么样的家庭养出这样冰清玉洁的女儿啊。“雪儿真像她的名字一样洁白而美好。”看着雪儿离开的背影,菲菲对阿扬说。
“你最好离雪儿远点。”阿扬正被几个女孩拉着在一张俊脸上用眉笔画星星。他推开女孩颇为严肃地说。可是他脸上的黑色星星让他看起来滑稽可笑。女孩们哄堂大笑,菲菲也跟着笑起来。白日里的不快,因着这些苦中作乐的人,小小温暖起来。年轻很容易遗忘和满足。外面华灯初上,大厅音乐响起,月亮情酒吧,滑向黑的夜。
“菲菲,我买了卤菜,晚上下班咱到阿扬房间喝酒。”雪儿站着很优雅的礼仪姿势,悄悄跟我说着话,眼睛还配合着朝我眨了眨。天呐,如果我是男的,魂早被勾掉了。世间的美人有两种,一种,是美而自知。常常招遥过市,见者惊艳。另种,是美而不自知,却如宝剑难掩锋芒,见者失魂。雪儿就属后者,明明是没有心机的一双大眼睛,传递出的媚,却直入骨。
菲菲不喝酒,抱着瓶饮料听他们胡侃。都是些哪个顾客又出丑了,哪个小姐又挨打之类。来酒吧大半年了,虽然环境让人不适应,倒是交下了一大帮朋友。比起大酒店的经理们,他们泼辣粗野,但是很真诚。特别是雪儿和阿扬,每次有事总出来维护。“幸好有他们俩在。”菲菲想。
这时雪儿接了个电话,说要出去一下。菲菲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说:“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我陪你吧。”雪儿低眸说不用,一脸戚然。我起身想跟她去,这时阿扬偷偷拉我示意我坐下。
雪儿走后,阿扬说:“你呀,就是傻,你不要和她走得太近。”
阿扬已经不是第一次跟我说这样的话了。这次因着酒后,狭长的眼睛里更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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