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刑警都三十多年了，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奇案。”
这是一位老刑警在破案时发出的感慨。
可想而知，这桩案子有多复杂。
接下来让我们一起走进案发现场。
01
2010年7月的一天，山东商河，王大叔头顶烈日去地里干活，经过一口废弃的机井时，他无意中往里瞥了一眼，顿时让他毛骨悚然。
原来，王大叔在机井里看到了一具裸体男尸，头朝下像根倒栽葱。
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王大叔只感觉头皮发麻，腿脚发软，想跑却奈何迈不动腿。
情急之下，王大叔脑海里突然想起了电视里经常演的，有事找帽子叔叔的说法。
于是，王大叔便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很快，警方人员就赶了过来。
通过对现场的初步勘察，只见机井里的男尸脚掌已经发白，全身赤裸。
于是，警方人员立即对机井里的男尸进行了打捞。
经过一番努力后，男尸终于被打捞了上来。
法医对男尸进行了初步勘验，得出该男子身高1.83米，体重90公斤，年龄为30至40岁之间。
该男尸的软骨组织几乎已经腐化了，头颅双侧的颞骨全部粉碎性骨折，已无法辨认出其样貌。
与此同时，在机井里还打捞上了一把斧子。
这把斧子比较特别，在刀刃与手柄的连接处，还特意用螺丝加固了。
法医断定该男子的死亡原因是生前曾遭到钝器击打头部，死亡时间为三个月到十个月之间。
由此看来，机井里的这把斧子应该就是致命凶器。
由于时间过去了很长时间，机井的附近也没留下任何可供参考的线索。
当务之急，是得先查出该男子的身份，只有知道他是谁，才能进行下一步的侦查工作。
警方人员分析，机井这里肯定不是第一现场，应该是抛尸的地方。
既然还将男子身上的衣服都脱掉，肯定就是不想被人认出他来。
也就说是，该男子有可能就是附近的人。
于是，警方人员派出了大量的人力，对周边几个村子的人员进行走访摸排调查。
很快，那把斧子的调查也有了结果。
原来，在附近的镇上，的确有一家五金店在出售这样的斧子。
据五金店的老板娘说，她一共进货30把这样的斧子，卖出去了12把，不过都是卖给什么人了，她并没有对此做过记录。
但老板娘记得很清楚，这30把斧子是在2009年12月份进的货。
这样基本上可以确定男子的遇害时间是在2009年12月份以后了。
这时，有位村民也向警方反映了一个情况。
村民说在2010年1月24日的时候，他曾在机井附近看到过血迹，当时他也没多想。
有了这条线索，警方更加能确定事发时间在1月24日或是前几天。
几天后，各路人马的调查资料也都汇集了上来，一共有11名不知行踪的男子名单。
可通过对这11名男子的一一比对，却没有一个与机井里的男子特征相符的。
这样的调查结果令警方人员深受打击。
这时，有村民曾放话出来，“依我看，这肯定是一起无名案了，破不出来的，如果真能破案的话，我就请破案的警方人员来我家喝酒，保证好酒好菜待上。嘿嘿，我看难咯！”
听了村民的这番话，警方人员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卯足了劲也要将该案调查到底，决不能让村民看笑话。
于是，负责调查该案的吴队冷静下来，他仔细分析了一下案情，得出了一个结论。
吴队认为该名男子应该不是本地人，但有可能在此地生活过，或是出现过。
他们又将该男子的信息输进全国信息库进行比对，结果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即便如此，吴队仍然没有泄气，他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沉得住气。
吴队仔细回想了整个案子，觉得自己或许是忽略了什么。
他又将那11名失踪男子的名单拿出来仔细分析。
这回，他终于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
02
为了调查机井无名男尸的案子，负责调查的吴队好几夜都未曾合眼了，结果却差强人意。
吴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老刑警了，他知道越是无路可走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这是黎明前即将破晓的时刻。
因此，他并没有气馁，而是愈发沉着冷静。
功夫不负有心人，吴队在仔细梳理那份失踪人员的名单时，有个叫王元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王元，42岁，是附近村子的养鸡大户。
据村民说，王元欠了很多外债，在2010年3月份的时候，他突然不见了。
大家猜测他肯定是外出躲债去了。
而王元的身高还不到一米七，身材很瘦小。
可想而知，机井里的男尸肯定不是王元。
这点吴队也是很清楚的。
其实吴队的注意力是放在了关于王元的调查记录上了。
原来，有村民曾透露过，说王元原本有辆桑塔纳车子的，在年初的时候，他突然把车子给卖了。
好端端的突然卖掉了自己的车子，或许这车子里就有什么秘密。
有了这个想法，吴队就让人去调查王元的车子目前在何处。
很快，消息就反馈了上来，说王元的那辆车子现在还在二手车行。
得知这个消息后，吴队立刻带人赶了过去。
在车行，吴队他们终于见到了这辆红色的桑塔纳。
据车行的老板说，在1月底的时候，王元还曾将该车重新喷过漆。
这就奇怪了，王元的这辆车子还是蛮新的，好端端的又全部喷了漆，或许是想遮掩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于是，吴队安排队员对该车进行仔细勘察。
由于时间隔得太长了，再加上车子已经重新清洗及喷漆，因此很难提取到有用的线索。
即便如此，警方人员还是仔仔细细对车子的里里外外进行勘察。
终于，在警方人员的一番努力下，他们在后备箱的备胎底下，发现了一片树叶，树叶上有一些暗红色的印迹。
警方人员认为这些印迹很像血迹，由于已经快被风化了，一时间也不好判断。
于是，他们便提取了该印迹回去做检测。
很快，检测结果出来了，树叶上的印迹的确是人血，而且与机井里男尸的DNA一致。
有了这个结果，案子的侦破工作一下就有了方向。
看来，王元还真与该案有着脱不了的关系。
于是，警方人员对王元的人际关系以及通话记录展开了调查。
在1月份的时候，王元与天津的两个号码通话频繁。
而在1月23日之后，他就没再与这两个号码联系过。
很快，这两个号码的主人都被查到了，一个叫韩爱保，一个叫韩国信，他俩都是天津人。
吴队立即将这二人的资料发送给天津那边的兄弟单位，希望他们帮忙调查此二人。
很快，天津那边给出了回复，韩爱保目前的确在本地生活，而韩国信却不知去向。
韩国信，36岁，身高1.83米，体重90公斤，与机井里的男尸特征几乎一致。
得知这个消息后，吴队立即带人赶往天津，找到了韩国信的家人。
韩国信的妻子叫伍菊，一个老实巴交的家庭妇女。
吴队问伍菊：“你的爱人韩国信在家吗？”
伍菊摇了摇头，“没在家。”
“去哪儿了？”吴队继续问。
“不知道，他在年初的时候，跟韩爱保一起去山东了，后来就一直没有回来。”
“韩爱保回来没有？”
“韩爱保回来了，我去问他我丈夫怎么没有回来，他说我丈夫去别的地方打工了。”
说到这里，伍菊的声音有些哽咽，“韩爱保说他也不知道我丈夫去哪儿打工了，我丈夫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回来，我真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到时候让我们一家老小要怎么活啊？”
听伍菊这么一说，吴队一行人的心情很是沉重，他们也不便再多问什么。
为了证实机井里的男尸究竟是不是韩国信，吴队他们便提取了韩国信家人的DNA，准备回去进行比对。
很快，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韩国信的家人跟前，机井里的无名男尸的确就是韩国信。
韩国信与韩爱保一起去到山东，而他俩也都曾与王元联系密切。
如今韩国信死了，王元不见了，韩爱保肯定是知情者。
于是，吴队等人找到了韩爱保目前落脚的地方。
面对警方人员，一开始韩爱保还很淡定，一口咬定韩国信是自己出去打工了。
当警方人员问他们二人之前与王元联系频繁，都在干些什么时？
韩爱保的脸色顿时变了，他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地说着：“是我把他给杀了的。”
韩爱保与韩国信都是天津的，他俩一起去到山东，为何韩爱保却要将韩国信杀害，这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原因？
据韩爱保交代，他没有工作，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很艰难，他做梦都想发一笔大财。
这不，机会果真来了。
03
这天，韩爱保正在网上瞎逛，无意中看到一条帖子，说要找人帮忙处理事情，报酬为10万。
他看到后很是心动，就主动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而发帖的人就是王元。
与王元联系上后，经过一番沟通交流，韩爱保得知高额报酬的背后，是让他去杀一个人。
他知道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因此一口就拒绝了。
王元让他先不要急着拒绝，这事好办得很，不会让他承担任何风险的。
一听不用承担风险，韩爱保又心动了，他立马答应了下来。
韩爱保身材瘦弱，他知道杀人的事情凭他一个人是很难完成的，于是就喊上身材高大魁梧的韩国信一起参与。
韩国信也是个缺钱的主，一听有钱可挣，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就这样，臭味相投的二人一同从天津来到了商河。
在商河，他们住在一间小旅馆里，准备伺机行动。
王元这次让他们杀的人，是一个叫张红岭的男人。
王元还向他们提供了张红岭的家庭住址，平日里的行踪以及车牌号码等信息。
韩爱保和韩国信跟踪了张红岭几天后，便开始行动了。
可是说来也奇怪，他们在张红岭的车里放了炸弹，结果车子的确被炸坏了，张红岭却并不在车上。
他们也尝试着制造交通事故，最后张红岭都安然无恙。
眼看他们屡屡失败，王元急了，甚至把价格提高到14万，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将张红岭干掉。
于是，他们又去买了新斧子，准备再行动一次，结果还是未能得逞。
王元非常生气，说你们干不掉张红岭，那你们就干掉对方，到时候把钱给你们其中一个人。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二韩原本是搭档，在金钱的驱使下，他们已失去了人性，于是开始自相残杀起来。
在1月23号那天晚上，韩爱保趁韩国信不注意的时候，举起斧子朝他砍了下去。
就这样，韩国信倒在了自己的同盟跟前。
眼见韩国信气绝身亡后，韩爱保打电话给王元，让王元来帮他处理韩国信的尸体。
王元一听，赶紧驾车赶了过来。
他知道有处废弃的机井地处偏僻，平日里很少有人来，抛尸到那里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于是就和韩爱保一起将韩国信的尸体抬到车上。
来到机井处后，为了不让人认出韩国信来，他们又脱掉了韩国信身上的衣物，将韩国信扔到了机井里。
事后又将韩国信的衣物扔在了一处涵洞里，然后二人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了。
事情到了这里，机井男尸的案子基本上已经破了。
看来，那位村民得破费请吴队他们去喝酒了。
吴队也很乐观，心想只要找到王元，这个案子就可以完美交卷了。
对于找到王元，吴队他们是很有信心的，不管王元藏在哪个旮瘩，他们都得把他揪出来。
可令吴队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看似轻而易举的事情，却足足让他们花费了两年的时光，到最后仍然是徒劳无功。
原来，无论吴队他们怎么查找王元，始终是没有一点消息。
据村里人说，有人最后一次见到王元，是在2010年的3月份。
可从那以后，他没有任何的出行记录，也没有进行过消费，更没有与任何亲朋好友联系过，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让吴队以及众队员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大活人，总得要衣食住行的，为何王元却没有任何消费记录，变得毫无音讯？
突然，吴队脑海里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莫非是韩爱保怕王元泄露他杀了韩国信的事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王元也灭了口？
吴队他们又再次提审韩爱保，问他把王元弄到哪儿去了？
韩爱保却直呼冤枉，说自己真的不知道王元的去处。
韩爱保说自从他杀了韩国信回到天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山东。
为了证实韩爱保所说的，吴队他们又对他后来的行踪展开了仔细调查，最终确定他的确没再返回过山东，因此只得排除了他的嫌疑。
既然不是韩爱保，那究竟又会是谁要加害王元？
吴队他们了解到王元曾欠了人家很多钱，会不会是那些债主杀害了他？
可通过对那些债主的一番调查，最终也排除了那些人的可能性。
这下，案情又陷入了僵局。
04
眼看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就能结案的案子，结果却拖了两年都没有任何结果。
这的确令人伤脑筋。
大家都不明白那个不惜花重金雇请杀手的王元，他到底去哪儿了，他的养鸡场不管了，家里的老人小孩也不过问，这真是太奇怪了？
尤其是负责该案的吴队，他更是心急如焚，恨不能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王元。
可不管他们怎么努力，王元却始终是无声无息，就算是他人已经没了，那也得有个说法，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消失了。
这天，吴队又在思考王元的事情。
这是他从警多年来，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案子。
一个好端端的人，突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怎么会消失得如此彻底？
突然，他想起队员曾说过的一句话。
之前队员在侦破韩国信的案情时，曾找过张红岭好几次。
有一次，张红岭开玩笑说：“换我，我才不会像他们那么笨把人扔到机井里，我得把他给烧了，连渣都不剩。”
如今想起这话，吴队顿时打了个激灵，因为张红岭就是从事殡葬业的，他最有机会接近火葬场，如果火化个人的话，也不是没可能的。
也就是说，王元会不会被张红岭给火化了？
因为之前王元一心想要杀死张红岭，张红岭不会不知道，在他心里，肯定是恨透王元了，巴不得手刃他才解恨。
可如果真是张红岭将王元加害了的话，那他又是怎么处理王元尸体的？
难不成他真的将王元给火化了？
想到这里，吴队决定要对张红岭好好调查一下。
很快，关于张红岭的资料就收集了上来。
张红岭，是从事殡葬业的，他会将当地逝去的人送到火葬场去火化。
而对于那些火化证明，也不需要派出所开证明，只要村里盖个章就行了。
为了方便，村里一般都会多给张红岭一些盖好章的空白证明单子，到时候有人去世了，张红岭直接填上姓名就可以送去火化了，这样就不用总跑去找村里盖章了。
而负责火化的工人，也是不会去核实检查的，只要有人送来火化，他们就把人推去火化炉，至于其它的，他们是不会去关注的。
也正是有这样，就不能不排除张红岭会钻了空子。
可这毕竟只是一个想法而已，具体的得有事实来作为依据。
如果张红岭真的这么做了的话，那吴队他们又要如何取得证据？
据村民说，最后那天看到王元时，是2010年3月份，具体是哪一天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天有雪又有雾。
只有弄清楚具体日期，才能进行下一步调查。
于是，吴队他们又来到当地气象局，请他们帮忙查询一下2010年3月份有雪又有雾的那一天，是哪一天？
尽管时间都过去两年了了，如今都是2012年了，但气象局还是很配合，他们说为了破案，不管有多困难多麻烦也得去做。
最终，经过一番努力后，气象局查到两年前的2010年3月份，有雪又有雾的那一天是3月5号，除了那一天，那一个月都没有那种天气了。
有了具体日期，吴队他们就能够开展接下来的工作了。
吴队他们查到2010年3月5号那天张红岭送去当地火化场的，一共有五人。
他们又去与这五位的家属进行一一核对，最终确定了这些人员都属实。
与此同时，吴队他们又查到张红岭当天还往隔壁县城的火葬场送过需要火化的人员。
吴队去到隔壁火葬场一查资料，张红岭当天送去的火化人员，也全都是有火化证明的。
事情到了这里，眼看又无路可走了。
吴队并不感到灰心，他总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可究竟是什么，他还没理出个头绪来。
这天晚上，吴队又在翻看案卷，其实整个案情的前前后后他已经看了不知多少遍了，早都滚瓜烂熟了。
但他还是在仔细翻看着，生怕错过些什么，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放过。
突然，他一拍脑门，赶紧起身召唤其他人员集合。
队员们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然都感到有些懵，但还是很快列队集合。
清点完人数后，吴队大手一挥，“去火葬场。”
这深更半夜的还去火葬场，大伙儿心里不由得一阵嘀咕，但军命不可违，既然吴队都发话了，那就只得听命行事了。
不久后，一干人等来到了火葬场，他们进到了仓库，找出从2008年到2010年3月5号的全部火化证明单子。
接下来，他们要对这两年来的名单进行一一核对。
大伙一张单子一张单子查看着，有人忍不住嘀咕，“查这些单子有用吗，这能破案吗？”
“别嘀咕了，吴队让查咱就查，他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其实，吴队的心里也没什么底，但他明白，目前除了用这个笨方法，也没有其它的好办法了。
于是，大家只好耐着性子一张一张地查看。
终于，有个熟悉的名字再次进入了大伙的视线：丁缕成。
原来，这个叫丁缕成的人，在2010年3月5号的时候，曾被张红岭送去隔壁县城的火葬场火化了。
然而，吴队他们在翻看那两年的火化人员名单时，发现在2009年10月份的时候，就有个叫丁缕成的被火化过。
这究竟是两个人同名，还是另有其因？
05
一个人居然被火化两次？
为了弄清楚这其中的疑问，吴队他们特意来到丁缕成家中了解情况。
原来，这个丁缕成是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家。
2009年，老人家因病去世了，当时确定已经被火化了。
也就是说，2010年3月5号被张红岭送去火化的丁缕成，应该是冒名顶替的，有可能死者就是王元。
再加上警方人员对张红岭的妻子张霞进行问话时，她曾说出了一个细节。
张霞说在2010年3月份的时候，她回了一趟娘家，等她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家里沙发上的座垫不见了。
她也问过自己的丈夫张红岭，张红岭说座垫脏了，他就拿去扔了。
由此看来，这张沙发肯定有问题，于是吴队就带着队员来到张红岭家中。
在张红岭他们家客厅的角落里，果真看到了一张沙发，这是三人座的木沙发，上面已没有了座垫。
吴队让队员把沙发搬到院子里，开始对沙发进行仔细勘察。
这张沙发已经经过清理了，再加上都过去两年了，因此很难从上面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不过，吴队他们并没有放弃，而是仔仔细细检查着。
终于，在左边扶手的转弯处，发现了一丝干涸的血迹。
吴队他们立马提取了血迹回去进行检测。
很快，结果出来了，血迹就是王元的。
调查到这儿，吴队他们立即带走了张红岭。
张红岭原本还想狡辩，心想反正已经死无对证了，只要我不承认，你们又能奈我何？
可他万万没想到，吴队他们竟然将铁的证据一件件摆在他的跟前。
这下，他彻底傻眼了，只得乖乖承认王元的确被他火化了。
接下来，张红岭如实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06
张红岭一直在从事殡葬服务，经常在外面跑来跑去。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整天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的跟死人打交道，还不是为了想多挣点钱改善家里的生活。
谁知却被王元钻了空子，与他的妻子张霞好上了。
原本张红岭是不知道的，是王元和张霞贪得无厌，久而久之，俩人对偷情并不满足了，就想要做长久夫妻。
既然想做长久夫妻，张霞完全可以大大方方提出离婚的。
但张霞清楚，如果自己提离婚的话，两个孩子和家里的财产，张红岭是不会给她的，她只能净身出户了。
那样的话，王元欠债累累，他们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二人一合计，就想出了一个损招，那就是设法除了张红岭。
这样不仅拔除了眼中钉，还能得到家产，正可谓是两全其美。
可想是这样想的，但他们并不敢去做，他们也知道这是犯法的事情。
思来想去，他们准备找人来做，大不了花点钱就是了，就算出了事也不关他们的事，就当是花钱挡灾了。
二人觉得借刀杀人的这个点子实在太妙，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于是，王元就开始在网上发帖，高额聘请帮忙解决问题的人。
就这样，他的帖子引来了韩爱保，韩爱保又叫来了韩国信。
可事与愿违，他们的谋杀计划一直未能成功。
王元不甘心，又让二韩自相残杀，最终韩国信为此失去了性命。
韩爱保回天津后，王元暂时打消了除掉张红岭的计划，他打算过一段时间再见机行事。
可他却忘了，几次都死里逃生的张红岭，早都有所察觉了。
张红岭得知是王元想要害自己的命后，他恨得牙痒痒。
心想你王元不但夺我妻，还想要我命，真是天理难容，如果我咽下了这口气，我愧为男人。
就这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元一心想要张红岭的命，殊不知张红岭已经在计划要如何取他的性命了。
2010年3月5号这天，天气异常阴冷，还下着雨雪，到处雾蒙蒙的，村里人都在家里烤火，很少有人出来走动。
刚好张霞也回了娘家，张红岭觉得时机成熟，他就喊王元来他家喝酒。
王元以为张红岭还不知道自己和张霞的事情，还傻乎乎地喊他去喝酒，他心里暗自高兴，就得意洋洋地去了。
来到张红岭家后，只见张红岭和他的同事二茂正在喝酒。
见到他来后，张红岭赶紧起身给他倒酒。
三人边喝边聊，推杯换盏间，几杯酒下肚，大家都喝高了。
趁着酒兴，张红岭提醒王元：“有句话叫兔子不吃窝边草，这道理连畜牲都懂，真了不得。”
王元正在兴头上，并没明白张红岭的意思，而是哈哈大笑道，“谁见过兔子到底有没有吃窝边草，我反正是没见过，你俩见过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不知悔改，竟如此嚣张，张红岭早都按捺不住了，他顺手抓起一旁的铁锤，朝着王元的头就敲了过去。
还正得意忘形的王元一下倒在了地上，一旁的二茂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
“红岭，你这是干啥，玩笑开过分了。”
过了好一会儿，二茂才回过神来，他赶紧起身查看王元的伤情。
“哼！”张红岭哼了一声，眼睛红红地从茶几底下拿出一根绳索，紧紧勒住了王元的脖颈，直到王元气绝身亡。
“红岭，你疯了吧？”二茂都快被吓死了，他想离开这里，可却不敢走，担心张红岭也将他灭了口。
“你不用怕，帮我把他抬到车上，以后就没你的事了，你要是说出去，我就说你跟我是同伙。”张红岭连唬带哄对二茂说。
“好，我不说，绝对不说。”二茂赶忙保证，并帮张红岭把人给抬到了殡葬车上。
见沙发上的座垫上沾满了血迹，张红岭一把将沙发垫扯了下来，一并扔到了车上。
二人将屋里一番清扫后，张红岭示意二茂可以离开了。
此时的二茂衣襟早已湿透，听到张红岭说他可以离开后，他撒丫子就离开了，七魂只剩下了二魂。
终于出了一口恶气，此时的张红岭异常冷静，他寻思着要怎么解决王元。
他知道不能将王元拉到当地火葬场去，以免被人认出来。
于是，他就舍近求远，将王元送去了邻县的火葬场，并随便写了一个过世人员的名字。
他还告诉火化人员，说这个人是村里的孤寡老人，没有亲属来送行的，他一个人代表了。
就这样，他很顺当就将王元火化了。
眼见几个月过去了，甚至两年过去了，始终没人怀疑到他的头上来，他不由得为此沾沾自喜，认为自己智商高，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就连破案入神的警方人员都无可奈何，他在梦里都笑醒了好几回。
然而，正义有时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就算他再厉害，再高明，终究还是逃不过吴队他们的火眼金睛，以及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最终只能束手就擒，等待正义的审判。
而张霞也因与王元合谋弑夫，最终也受到了应有的制裁。
一直以来，守口如瓶的二茂也难逃法网。
案子一告破，村民个个都震惊不已，大家议论纷纷。
“这真是闻所未闻的事情，比电视剧都还要精彩。”
“想杀人的没杀成，自己却被杀了，受害者又成了凶手，这几个没一个是无辜的，真是报应啊！”
“这还得多亏警方英明，要不然真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杀人法子，我看全村人都该请吴队他们喝酒了。”
这下，在吴队的从警生涯中，又呈上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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