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林很疲惫,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失去了往日笑口常开的风采,变得毫无血色,双眼眯成一条缝,微闭着不愿睁开,嘴里还打着哈欠。
是凌晨四点多的时侯,他关掉最后一个房间的灯光,双手搓了一下脸颊,用十指从前往后梳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长发,再次迎来一个长长的哈欠。
走到楼下车棚,他掏出钢匙,想了想,又挂到腰间,回头望向金碧辉煌的门厅上的彩灯,依然眨着眼睛,毫无倦意,有一种纸醉金迷的气息,远远目送着他。
虽是十月天气,早晨却有很深的寒意,使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天边依然是灰黑的一片,没有一丝凌晨的亮光。街上很安静,偶尔从身边走过一两个人,都是行色匆匆,也许是赶着上早班,或是开早餐店的要急着去做准备,却只有他是刚下班。
远远望见街角停着一辆出租车,幽幽的顶灯不停地闪烁着,似乎在向他招手,他就不由向主地抬了一下手臂,出租车很快朝他开过来。
司机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上车的意思,问了一声:走吗?
不走。他说着又挥了一下手臂,迈动脚步,往早餐店的方向走去。
神经病。好象风中飘来一句司机的骂声,又渐渐地远去,他只当没听见,他没有心情去管这些,若在平时,这司机免不了又要吃些苦头,因为按他的脾气,哪里受得了这个,早就上前用拳头说话了。
他叫国林,人称四哥,是这家夜总会的小弟。他精瘦的身材,看起来毫不起眼,却丝毫也不影响他的行动力。常年在拳馆的磨练,使他有一副好身手,出拳又快又很,目光中透着寒意。一些到这儿找乐子的五大三粗的汉子闹事,往往见了他都是眼睛往上,好象他不存在一样,有的甚至直接往他身上招呼,可人还没到他跟前,就被他三两下掀翻在地,被制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张狂,反而成就了他四哥的威名。
然而今天,他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明明凌晨两点就可以下班,他一直磨叽到四点,还在早餐店里磨叽,好象有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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