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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读《追风筝的人》‖再次做回好人

再读《追风筝的人》‖再次做回好人

作者: 拾味丹子 | 来源:发表于2019-01-01 00:19 被阅读223次

    哈桑死了,阿米尔得知这个消息,是很多年以后了。

    时隔多年后,阿米尔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曾经最爱他的人,也失去了他的故土,起初,他只是想逃避自己的罪,设计让哈桑离开他的家。不曾想,这一别,竟是永远。

    阿米尔和父亲离开阿富汗,来到美国生活多年后,再次听到哈桑的消息,是通过叔叔拉辛汗得知的。

    阿米尔三十八岁了,头发日渐稀疏,两鬓开始灰白。似乎已经遗忘了在阿富汗的日子,拉辛汗在临终之前,向阿米尔揭露了一切事情的真相后,往昔如昨日,历历在目。

    时隔多年后,表面的平静终于被打破,阿米尔开始初次直面自己的过去。他明白,内心对哈桑的愧疚感无时不刻不在敲打自己的心。真相的揭露,让一切面目全非,也让他终于有机会去赎罪。

    他终于明白他的一生,早在1975年冬天之前,回溯到那个会唱歌的哈扎拉女人还在哺乳他的时候,种种谎言、背叛和秘密,就已经开始轮回。

    有其父必有其子。但这是真的,不是吗?结果证明,我和爸爸的相似超乎原先的想像。我们两个都背叛了愿意为我们付出生命的人。我这才意识到,拉辛汗传唤我到这里来,不只是为了洗刷我的罪行,还有爸爸的。

    阿米尔是爸爸的儿子,哈桑也是。这个天大的谎言被揭穿时,阿米尔想到了父亲曾对他说过的话。“世间只有一种罪行,那就是盗窃”。难道他没有亲口对我说那些话吗?而现在,在我葬了他十五年之后,我得知爸爸曾经是一个贼!还是最坏那种,因为他偷走的东西非常神圣:于我而言,是得知我有兄弟的权利;对哈桑来说,是他的身份。他还偷走了阿里的荣誉。他的荣誉。他的尊严。

    这个谎言,让阿米尔彷徨,痛苦,也最终让他和过去的自己和解。

    阿米尔重新寻回了做好人的路。

    哈桑,一个爱他甚过爱生命的人,以前无人那样待阿米尔,以后也不会再有了。曾经阿米尔以为爸爸是他的一切,可如今,他觉得不是,哈桑才是。是哈桑,让他认识到真正的自己,从前的他,胆小而懦弱,如今,他愿意为了哈桑,再次做个挺身而出的好人。

    为了阿米尔千千万万遍的哈桑,竟然是他的亲弟弟,爸爸的私生子。

    再次踏上回乡的路,满目疮痍,民不聊生的景象触目惊心。武装动乱,让人不寒而栗。以往,阿米尔不可能让自己置身在这样的险境之中。可现在,为了他爱的人,他愿意。

    当从拉辛汗手中接过哈桑给他的信时,阿米尔泣不成声。

    我们小时候的阿富汗消失了,新政权很残酷,人民逃不了杀戮,每天都有杀戮,我梦想神会带我们过好日子,也梦想我儿子长大会是好人,一个自由的人,一个重要的人,我梦想鲜花在喀布尔能再盛开,酒楼茶馆能想起动听的音乐,风筝也能再度在天空飞翔,我梦想你能回来,重温童年时光,你会发现衷心的朋友在等你,愿神与你同在。                                                                                                    哈桑

    读着哈桑写的信,那美好的童年时光,哈桑陪伴他放风筝的情景,仿佛昨日重现。风筝,曾经给他们带来的欢乐时光数不胜数。那些他们俩一同经历的过往,让阿米尔黯然泪下。风筝,曾带给他的耻辱,让他难以启齿。在他心底,最阴暗的那一面,全因风筝而起。如果时光倒流,阿米尔真希望那一天,自己能挺身而出,改写哈桑和他一生的命运。

    时光带走了过去,也带走了曾经那个讨厌的自我。如今,阿米尔的故土再也看不到蓝天白云,战争的硝烟充斥着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这里,比他年少时的生活,艰难千百倍,可即使这般,他也不再害怕了,他有一颗坚定的意志和信念,要寻回哈桑的孩子,再次寻找做回好人的那条路。

    当他再次踏上故土,阿米尔以为自己会遗忘陪伴他成长的故土,因为他离开得真的太久太久了,可是他没有。当他踏上曾经熟悉的每一寸土地时,都在试图寻找曾经的记忆,他发现自己的每一个记忆里,都有哈桑。

    阿米尔终究没能忍住,向妻子坦诚了内心封尘多年的秘密,带着仪式感,踏上了这条寻亲的救赎之路。

    我觉得自己和这片古老的土地血脉相连……这让我很吃惊。我的离开很久远了,久远得足以遗忘,也足以被遗忘。我在大地某处有个家,对于那些睡在我倚着这面墙那边的人们来说,那地方或许遥远如另外一个星系。我曾以为我忘了这片土地。但是我没忘。而且,在皎洁的月光中,我感到在我脚下的阿富汗发出低沉的响声。也许阿富汗也没有把我遗忘。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内心刻意隐藏的秘密。阿米尔如此,我们亦是。

    翱翔在空中的风筝,如果失去了线的控制,就会失去方向,最终坠落。哈桑和阿米尔,就像两个相互矛盾的个体,一个善良正直,热情奔放;一个阴暗胆小,怯懦自私。善良的人告诉那个胆小的人,“为了你,我可以付出生命”,胆小自私的人并不以为然,“你不是愿意为我付出所有吗,那即使我在你背后捅刀子,你也不会在乎的”。

    这便是人性的弱点,一个人一旦自私起来,是会把对方的好忘得一干二净的。阿米尔就是这样一个人。那作为读者的我们呢?亦是如此的。我们每个人生来都带着自私的特性,只是自私的程度不一样罢了。

    放风筝的永远是阿米尔少爷,追风筝的人,总是哈桑。哈桑为什么每次都能准确的判断风筝的坠落地?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天生聪明?我不知道作者为什么要这般描述哈桑,但是,我明白,哈桑是个好人,一定是不错的。为了完成阿米尔的心愿,他总是甘愿千千万万遍付出所有。哈桑永远是阿米尔最忠诚的朋友,至少,他自己说这么以为的,因为为了他,无论多艰难,多耻辱,他都愿意牺牲自己。

    “他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这是哈桑对儿子说的,可是,阿米尔内心究竟如何定义他和哈桑这段儿时的友谊,只有他自己内心最清楚。现在时隔多年,哈桑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阿米尔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寻回了哈桑的儿子,自己的侄儿,这场心灵的救赎之旅完美结束。

    看到哈桑的儿子索拉博的出场,让我联想到了哈桑。那个正直,善良,勇敢的人,他的孩子,所遭受的一切心灵和身体的创伤,要如何才能弥补呢?哈桑那样让人心疼,连他的后代也该如此吗?这命运为何不善待贫穷无助的人好一些呢?

    当放飞的风筝再次腾空飞翔时,此情此景,犹如昨日。曾经是哈桑和阿米尔,现在是阿米尔和哈桑的儿子。这前后的对比,不得不让人感慨时光飞逝,岁月的可贵。几十载的光阴,三代人的故事,让人揪心。

    读到这里,我还担心这是个悲情的结局,看到索拉博的出现,我担心他不会再说话,不会再开心,不会再有希望。可是他接过风筝的一刻,我的眼眶竟然有点湿润。一切因风筝而起,也因风筝结束。

    索拉博在身心备受摧残后,因为风筝的放飞,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部分,眼里终于开始发出亮光。

    我俯视着他,他眼里那种模糊空洞的神色已经不见了。他的眼光在我们的风筝和那只绿色风筝之间来回转动,脸色有一点点发红,眼睛骤然机警起来。苏醒了。复活了。我在寻思,我什么时候忘了?不管怎么说,他仍只是一个孩子。

    “为你,千千万万遍”,这是阿米尔对索拉博说过的话。曾经,同样的话,只有哈桑才会对他说。阿米尔内心的变化和释怀,让自己重新找回了最初的模样。现在,他愿意,为了哈桑的孩子,付出所有。

    辽阔的天空中,风筝在自由飞翔。线的这一端,是阿米尔在掌控。年少时,哈桑和阿米尔一起放风筝的情形惊心动魄。现在,阿米尔陪伴索拉博放飞风筝的画面温馨动人。两代人,同一份情感,承载着阿米尔太多的过往,只期盼,以后一切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无论以后的日子将会如何,阿米尔的生命里,哈桑的地位不会改变,这个影响他一生,让他学会为了爱付出所有的人,在他内心的地位,永远不会更改。

    “为你,千千万万遍。”我听见自己说。                                                          我追。一个成年人在一群尖叫的孩子中奔跑。但我不在乎。                      我追,风拂过我的脸庞,我唇上挂着一个像潘杰希尔峡谷那样大大的微笑。

    追风筝的人,心中都是带着爱和希望的。在他们的心中,善良永远不会缺席。

    当阿米尔和索拉博一起放风筝,一切事物似乎都变得更加美好了。冰封已久的心,似乎变得柔软而温暖,蓝天之下,阳光普照,大地歌唱,一切都生生不息。

    我们无法改变身边的人,唯一能改变的只有自己。每一个人内心,都渴望做一个好人,阿米尔寻回了最初的自己。但愿你我都有愿意为你,千千万万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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