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故事的人

“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他真的把傻玉带到家里做了那事？”

傻玉是我们小时候的一个玩伴，我们同年而生，7岁前经常在一块玩耍。7岁后，因为傻玉的病症越来越明显，家里人就不让我们跟她一块玩了。

傻玉是个傻子，智力只有五六岁水平。她妈妈也是个傻子，不，准确的说，是被逼疯的疯子。

我忘记了她名字叫什么，只记得我们曾经都叫她傻玉。

五岁的时候，我稍微能记点事，街巷里的小伙伴，每天吃罢饭的傍晚都会聚在一起玩闹。那时晚饭早，六点左右就吃了，时间很多。傻玉就跟在我们后边做我们的跟班，不论是什么事情，她都最胆怯，不论是谁，都会欺负欺负她。

“傻玉，藏猫呼，你先抓我们，数到一百。”“数到二十就行了。”

“不数，不数，为啥我先？”傻玉这种时候可不犯傻。

玩的游戏很多，有时玩累了我们就到一位爷爷家听他讲故事。

这位爷爷讲的故事对我们来说很新奇，有的恐怖，有的悬疑，有的励志。

我们这些小孩儿对此格外着迷。傻玉也是，她低微的智力不足以让她的手脚利利索索，但是让她对这些故事很感兴趣。而且，别的家里都不喜欢她进家门，这位爷爷从不嫌弃。

渐渐地我们都长大了，上学了，去外地了。傻玉也长大了，相貌普普通通，也不丑陋。她的“上司”换了一届又一届，如我们当年五六七岁的小朋友。

玩闹的游戏届届都有变化，但听爷爷讲故事一直是保留节目。

傻玉像是个时间永恒者，每年听一遍重复的故事，仍然津津有味。

除了她的身体一年一年在变大。

我高中毕业那年，暑假出门旅游。

路途中遇到一个女孩儿，是离得比较近的同乡。当她知道我是哪儿的之后，很感兴趣的问了我几个问题。

“你们那儿是不是有个叫傻玉的傻子闺女？”

“她嫁到我们那儿一个哑巴家里了。”

“听说她是被那个了，家里人才早早把他嫁了。就要了五千彩礼。”

我并未太在意这个消息。回到家里，倒是另个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

老张头被公安局抓了。老张头就是那个给我们讲故事的爷爷。

“怎么回事？”我问家里的朋友。

“傻玉去他家听故事，他把傻玉给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