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阿煜的房门时,他正抱着切好的半个西瓜,靠在摇椅上睡觉。蹑手蹑脚的走近,不禁在心底嘲笑自己,一起生活了三年,依然会忘记阿煜睡眠很沉,沉的像是跌进了一个遥远且深邃的梦境。还有半个西瓜用保鲜膜裹好放在冰箱,我拿了贴着红色新娘贴纸的勺子,搬了小马扎就坐在他的对面。他还是我走之前的样子...
想到这句,怪自己矫情了起来。才离开了两个月而已,人又能变化多大呢?我靠近阿煜,衬衣的第一颗纽扣没有系上,露出了锁骨和脖颈的皮肤;
贴近时混杂着欧珑和他自身的味道就那么直勾勾地挑衅着我的嗅觉,就像是戒不掉的鸦片;
我迷恋着他的味道,尽管两个月时间没有改变我的模样,扭转了我情感的走向,我依然沉醉在他的味道里。我看不见你爱我,听不到,但闻得到。可是闻得到,并没有很重要。
摇椅是我和阿煜一起买的,在我们决定住在一起的时候。那会儿刚毕业,兜比脸要白的多。恨不得把一块钱掰成两半,还嫌掰少了。但是当时,我就那么死死地站在那儿 ,不走了。我很少有这么执拗的时候,大抵是那会儿遇见的问题太多,所以要用这样的形式告诉自己,我们会有结果,最浪漫的爱情就是坐着摇椅慢慢摇。阿煜没说话,看看我,记下了商品货号,拉紧了我的手。那会儿,鼻尖特别酸,我知道他都懂。那会儿,心特别暖,我多感谢他都懂。
可是还是要说再见了,那会儿是怎么都想不到的吧。再见了,我的阿煜。我是那么地想要和你有以后,以至于现在一步都沉重的不能向前。
前两天自己吹灭了生日蛋糕上粉红色的蜡烛,我不再渴望一个拥抱。
努力地去工作,熬过了世俗的偏见,接到的花捧种在盆里都可以点缀整个阳台,我仍未对你开口。
我不能对你开口......
我是那么笃定地相信你不会让生活为难我,于是,一个巴掌一个巴掌毫无还击之力的被生活鞭笞。
我甚至不再期待要走进你的生活,哪怕我们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接吻、做爱、相互依偎。
可是我再也懒得走进你的内心,当我了解且习惯了你对我的好,只停留在你的认知面,而我无法感知时。
于是,
下暴雨,我会自然地去最近的便利店买把伞;
生病,我会去厨房拧一把凉毛巾,冲到楼下的药店;
难过,我会打开网页看两集韩国综艺,“哈哈”“哈哈”,也就笑着哭了出来。
我最亲爱的你阿,总是完美地和我的脆弱、不安、恐惧错过时间点。
墙上的日历,还停留在我走的那天。
我知道你逃避问题的方法就是当它未发生过,可我不能再这么纵容你了。
手一起,夏天就这么完结了,我们就这么宣告了结束。
我也开始像你了起来,这一切都这么虚无,想把你喊起来,质问你、闹你、逼你,但是我能做的也只是抱着我的半个西瓜,让眼泪就那么没有声音,一滴滴地落下。
你的眉毛那么好看,睫毛长长的向上勾着,嘴唇也那么好看。阿煜,我多希望你只是一座海岛,我一旦踏上就能走到尽头。
可你不是,你是最温柔的夏夜。
我该怎么跟你告别?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答案。
--------林一
醒来,我把垃圾桶里的那页日子捡起来,
展平,拿上胶水粘好。
继续抱着西瓜,在摇椅上慢慢摇。
我闭上眼睛,有叫眼泪的物质止不住的流。
---------阿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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