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
我懂得之后的黑暗冷落,确定无疑。
但是烟花已经在头顶劈头绽开。
凋谢。
胡兰成在他的书房里,提起张,说,她的文章人人爱,好像看灯市,这亦不能不算是一种广大到相忘的知音,但我觉得他们总不起劲。我与他们一样面对着人世的美好,可是只有我惊动,要闻鸡起舞。
他也许是最知道她的好的男人。好得“不能被用来做选择”。她也许明白这一点。所以离开他,写信对他说:“ 我也许不会再爱别人,只能是凋谢了。”
克制。
为什么我在生活里一直克制自己。也许是因为对一切微小的美好,都有畏惧之心。美是一种光,触到手心,空落无着,但人人都爱追寻它。即使美总是从恶的部分提炼和分离出来的,它们原是共同存在,互为一体,密不可分。所以人要对美格外小心。
某种渴望被淹没冲击打翻和摧毁的激情,依旧在内心发出声音。仿佛来自远方大海的浪潮起伏,使人总是跃跃欲试,无法平息。世间一切美好幻象,或严酷真相,都应与它们交手过招,而不是擦身而过。不要害怕那个置于死地而后生的自己。
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只有坚定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才能做完一些事情。若一颗心放出去,面对那么多参照映衬,以及纷乱选择,还有众多标准和概念的干扰,该如何走路大概都是问题。一条狭窄的小道,走到黑,走到头,胜过在人群熙攘的大广场里游荡徘徊。
在大广场,你只学会游戏和娱乐,失去方向,没有目标。而那个孤单坚定的人,他已经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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