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淽蘅 | 来源:发表于2018-08-29 00:45 被阅读0次

*宋子琛/晓星尘(原著《魔道祖师》)

垃圾小短文

近来日子太平,实在无聊的很。斩妖除魔的时候嫌累的慌,如今过久了安逸日子,觉得剑的锋刃都被软风磨没了,怕是下次用上的时候使不上力。

我跟着宋子琛这么多年,从来没来过这么好的地方。风水绝佳,一般邪祟不敢靠近,因而空气清新,像我这样寄居剑内许久的剑灵都会忍不住偷跑出来透透气。

只不过宋子琛本人却依旧闷闷不乐,以前我还会猜猜他到底在想什么,有一段时间又懒得去猜,那件事过去以后,根本不用猜就知道他的心思。

一个人确实有点无聊,他又不爱说话,连累我也交不到朋友。以前还可以和霜华玩玩,现在霜华不见了,只留下一把空剑。霜华剑许久未曾出鞘,此前又无意中沾染不少无辜鲜血,至今仍有邪祟之气环绕,也不知道在这块风水宝地能不能养好。

至于锁灵囊里的两团魂魄,至今也没什么的动静,大概要再过很多年才能修复完整吧。我不知道自己等不等的到,反正宋子琛肯定不行。人类的寿命那么短,百年对我而说不过一晃而过,对他来说就是一生了。

宋子琛干了那么久灭除邪祟的体力活,没有收入来源,看得我心焦。来了这里之后,他居然能想到找份抄书的工作,让我心里也有了些安慰。他要是饿死了,我还要费劲找下一个主人,等到一个资质差不多的,谁知道要多久。虽然我命长,等人这事绝不在喜欢的范畴里。

倒是宋子琛很有耐心,他随时随地都在等人,到现在还在等,等了十来年了。所以我每天假装睡觉前,都要催霜华一句“你醒了没,睡什么,起来嗨呀”。催了十来年了,宋子琛本人不烦,我也成了习惯。

没趣,我真想霜华。

宋子琛又在抄书,旁边那位小姐老是看他。我早就发现了,人家让他来抄书,完全是看他长的帅,知道他字也写的风流潇洒以后,就更放不开了。

她知道什么呀,原来宋子琛的字更加飘逸,晓道长可是当面夸过的。现在性格变了一点,已经秀气很多了。

还有她和侍女背地里讲他什么“仙风道骨”“一表人才”啊,都被我听见了。比起这位小姐,还是少爷讨人喜欢,知道夸这把拂雪帅气,可不是,剑灵可是我,能不帅么。

只是少爷有多动症,他没事去碰霜华干什么……还被宋子琛吓跑了。宋子琛现在换了白色的道袍,比以前看上去已经温柔很多了……但还是……

可能是因为太高了吧,而且少言寡语。这性格完全蓝忘机第二人,其实宋子琛以前很健谈的。

大户人家果然不同凡响,这位小姐也语出惊人,她非常羞涩地说:“道长,你的眼睛好温柔啊。夜深了,休息一下,明天在抄吧,不要坏了眼。”

完了……夸的这么具体干什么。

宋子琛的手腕抖了一下,不过他并不生气,只是微微皱眉,最后居然还笑了。

“确实。”他放下笔,大概只是不想让眼睛太累。

今夜的月光很好,看不见几颗星星。宋子琛一个人站在窗前,抽出了很久未曾出鞘的霜华,月光落在剑身上,霎时有种锋芒毕露的感觉。他抚摸了一会儿花纹,又归剑入鞘,呆呆的盯着月光不放。

我明白,他是想让眼睛多看一会儿这样好的月色。他的眼睛实在很漂亮,好像琉璃珠子。只不过说实在,这眼睛又不能算是他的。

其实光看这双眼,就能明白晓星尘生前究竟有多清朗过人了。

“没有星星。”宋子琛低语。

他睡下的时候窗户没扣紧,半夜风从远处吹来,叮叮当当地响。他因此睡得不安稳,虽没有辗转反侧,却眉头紧皱。

我也没办法,我变不出手来,替他把窗户扣上,再把他的被子盖好。

唉,夜深人静,没人陪我讲话,好无聊。

抄书抄了几日,小姐说闷在藏书阁无聊,带他去游船。我也去了,景色真好,身为剑灵都忍不住沉醉了。

他看起来无动于衷,眼睛倒是盯着不放,大抵都是为晓道长看的。

他出来这么多年,所见一大部分不是为了自己。他当年离开鬼城,看起来是斩断了旧念,但我知道没那么容易。事实上也是如此,对于往事,他仍旧时时缅怀,时时怀念。虽行侠义之事,却怀洗去罪孽的私心。至于是为谁,我也不太能够猜透。

看的东西多了,我多少有些释怀。宋子琛对我来说年纪还小,所以有些事放不下,我也理解。

那天游船完后,小姐偏要去吃茶。茶馆里坐了一个说书人,醒木一拍,讲的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民间传闻。

“……据说这义庄鬼城的谜团解开后啊,宋道长就独自一人踏上了江湖,曾听仙家常说‘明月清风晓星尘,傲雪凌霜宋子琛’,不知道他们二位,是否能再有聚首之日……也不知能否再睹霜华拂雪共同出鞘时的场景。”

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主人公就站在你面前呢。

小姐显然对这类故事非常感兴趣,还兴冲冲地对宋子琛说:“听闻这位宋道长风流倜傥,论样貌气质,大概就与道长你差不多吧。”

幸好出来用的是假名。

一开始我还担心宋子琛,结果后来发现他表现得很平静。

结果平静都是假的,回到宅子以后,他一夜未眠,坐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看星星,把人守夜巡查的吓一跳。

呆了这么小半年,总感觉霜华剑上的邪祟被清了许多,因此有些窃喜。宋子琛在茶馆不知道听了多少他和晓星尘的陈年旧事,或真或假,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

算是我们俩的收获吧。

宋子琛决定要走的时候大小姐还伤心的哭了,小少爷又偷摸了我一下。感觉这里的人也蛮可爱的,如果晓道长也在就好了。

银子变多了,又可以歼魔除妖了。以前晓星尘绝是对不用霜华的,自从离了那块风水宝地后就常用,这些天来看霜华,总觉得他有了微弱呼吸,好像真活过来了一样。

我很兴奋,霜华回来了就有人陪我说话了。

后来某个不知名的夜晚,山洞里生起火,风叮叮作响,背后传来木鱼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上面有个寺庙。

宋子琛靠着岩壁睡着,我并不觉得冷,只是有些困倦。

拂雪和霜华泛着月色般宁静的寒光。

我不由得记起当年双剑出鞘时,宛若白雪洒落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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