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说:
我愿化身石桥,
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
只求她从桥上经过。
亦有人曾说:
这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遇。
一个人,有他的故事。
一座石桥,亦有它的过往。
曾想,柏拉图式的相遇:
在八廓街的街角,在玛吉阿米的转角处相遇。
他蓦然回首,她嫣然一笑。
后来,遇到一座桥,
在城市的喧嚣处,
与周边的现代建筑格格不入,
如遗世独立般的存在。
这一座桥,
似乎在现代化进程中流浪百年,
诉说着过往的沧桑。
亦像是漂泊他乡的游子,
在一座城中,在岁月中徘徊,
熬了岁月,沧桑了自己。
现在的石桥这是一座重修于清朝光绪年间的桥,
静卧百年,
那城市规划,
石桥前的杨桥巷不在,
三坊七巷至此少一巷。
那岁月流逝,
石桥下的流水亦不在,
从此难遇双河再会潮。
那石桥叫会潮桥,亦名为双抛桥。
为何名会潮桥?
遥想古时,
元帅庙河在桥下过,
白马河亦在桥下过,
双河会潮,潮起潮涌,
此起彼伏,榕城奇观。
那时,江南细雨微风,
烟雨朦胧会潮桥,
春风荡漾小竹筏。
何名为双抛桥,
曾有传说:
何家有女初长成,
邱家有郎情有意,
青梅竹马连姻缘。
胡家少爷恋美色,
强抢何女至胡家,
何女坚贞始不从,
连夜出逃找邱郎,
洞房花烛春宵夜。
胡家恶霸杀气生,
五花大绑此夫妇,
将其溺死合潮中,
双抛尸体于此桥,
分尸埋于石桥下。
何女邱郎隔一桥,
石桥感其冤魂泣,
夫妻榕树破水出,
一在桥南一在北,
两树榕枝相攀连,
隔桥相望难相守,
合潮知其相思苦,
夫妻榕根水下缠。
石桥冤魂双相守,
双树双潮双抛桥。
一座桥,
沉寂在喧嚣的城,
看尽繁华。
再无车马桥上过,
守着寂寞。
一座亭,
以双抛桥身为基,
桥成了亭,
把沧桑岁月装饰,
却丑了桥。
桥上有了亭,
石桥,再无雨淋,再无日晒。
那石桥孑然一身,
孤立于繁华闹市中,
没有落花流水祭奠它的过往,
却时常有过客倚靠石栏杆短暂休憩。
也许也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安排。
如今,
双抛桥,
它是一座石桥,更是地名。
到了双抛桥,
便是到了东街口,
或是到了三坊七巷。
只是到不了那消逝的杨桥巷。
曾经的石桥静想,
在杨桥巷中,
遥望那白墙黑瓦,
那耸起的马头墙,
聆听流水声,
转角忽见,
一座石桥横卧流水上,
你站桥上,
等着归人。
或望着桥下的船夫,
摇曳船桨。
木梁
202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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