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离开生活多年的城市,来到这座上百万人口的小城。
这里,有两条河,河上有二十多座桥和十几座庙,历史遗迹尚且保留,是个民风民俗保留极其完善的老城。本来,生活也无太多颜色,有份工作不让自己过于闲闷,周末时到陌生的小镇和城市随意走走。看似惬意的小城生活就这样一天天数着过。
我遇到他,搬进一个叫“温馨家园”的街道。下雨天的傍晚,推开窗户,躺在床头,捧一本纪先生《阅微草堂笔记》,一字一句地斟酌,听雨水垂落在窗台的栀子花架,听风声垂落小院的枫叶,看树影透过月光映在窗花上……这是我在温馨小弄最刻骨铭心的时光。
卧房外有一处顺心老茶馆,我每天下班回家,便沏一壶茶,摆弄摆弄书房,听隔壁的老茶客叨叨,有时候,甚至半夜,还时而传来麻将声。先生和我,最不喜茶馆的吵闹,又最喜它的静谧。特别到下雨天,树影婆娑,将树叶拍打在地上,小雨顺着屋檐低落,全是湿漉漉的。所以,我俩给他起了个诗意的名字,叫小弄,温馨小弄。
住在一楼,临近老茶馆,有好有坏。天气好的时候,一到周末,这院儿里便坐满了人,中年人居多,有的唠家常,有的吐槽生活的不宜,有的在包间打麻将,小孩子就在一旁找个空座写作业。每当看到这一幕,不禁想起,我对麻将的无师自通,。四川这地方,坐在飞机上都能听到麻将声,我小时候,母亲也很喜欢打麻将,每天干完农活家务,就跑到麻将馆打麻将,五毛钱一把。我每天下学,便背着书包,到她打麻将的地方去,一边写作业,一边等她回家,有时候作业都写完了,茶馆都还没散伙,我就站在旁边看,久而久之,我竟自学会了打麻将,还教同龄小朋友打麻将。也因此被其他家长夸赞“听话”“爱学习”“聪明”之类的。也许,我妈从来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学会打麻将的,毕竟她从未教过我这方面的技能。看到那个写作业的小孩,不自觉回忆起从前的童年时光。
天气不好的时候,人们也就窝在家里,像个懒懒的小猫咪不想动。院子里也湿漉漉的,自然就没有人来光顾。这是我和先生最喜欢的时光,推开窗户,静听雨声,轻轻闻闻栀子花香,和湿漉漉的“水泥”味道。有种回到农村老家的感觉,不知不觉酣睡,再睁开眼又到了饭点。一春一秋一年轮,窗台的栀子和芒果叶渐渐发黄,我会笨拙地拿出剪刀,学这样子给他们修整出最好看的样子,等待再发新芽的春天。
我们十分喜爱这样恬静的日子,那种岁月悄悄从指间划过,留下的全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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