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川此时已经对整个仓库的结构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这间仓库,看上去并不像是普通的货物对方使用的,而更像是一间专业的冷冻库。在整个仓库靠东边,看上去只有三个不大的门,但是,从结构上看,极有可能,那里边有不小的空间,几乎占到了整个仓库的四分之一左右。
刚才王启康离开时,也是向着那个方向,但是,因为有这边的货柜挡着,没看到他是否进到了那个空间里。林苏也是往那个方向被带走的,那里边会有什么呢?
这空间让他想起了彭岩住的房子,里边也是车间改造的大空间,却有不少自己设立的相对秘密的空间。另外,他从仓库的天窗看出去,屋顶上有不少的设备,像是通讯用的,但是数量却比较多。
另外,这里遍布着近百个监控摄像头,完全是一个没有死角的布局。这样的一个仓库,为什么需要布置到这种程度呢?他略微沉思了一下,眼睛盯到了还在一边的乔海洋身上。
“乔总,我应该这么称呼你更合适吧?”
“别,就叫我海洋吧,大家都叫我海洋哥,不过,让您这么叫我不太合适。”
“没关系,你看上去也确实比我大不少,叫个哥也是正常的。能帮我拿一个手机和一台电脑过来吗?另外,我需要网络,这里有可以用的网络吗?当然你可以监督我的屏幕。”陆明川说道。
“行!没问题,网络一点问题没有,这儿的网比哪儿都要快,哈哈。”乔海洋马上叫了一个人去帮着准备。
“这里空气还是不错的,没有什么工厂的味道,这仓库看来也是新的,应该是租来用的吧。”陆明川故意不经意地问道。
“这是我们买的,有些事情,必须资金到位才可以做的。钱滚钱才快,不然,这么多人要养呢。”乔海洋有点得意地说道。
“是呀,做什么也不容易啊。我当个警察,拼死拼活地干一辈子,也买不起这么大的房子。”
“快了,如果一个亿拿到,这还算什么呀?”
“一个亿,对了,我还正想呢,这钱,我也不可能拿,拿了也被没收,刚我提的那个事儿,海洋哥真的可以考虑一下。”陆明川说完,用手招呼着他坐到了自己边上。
“如果陆队信得过我,我没问题,不过,手续费这事儿,因为毕竟需要转换好几道,才可能变成合法的钱,你懂的。”乔海洋似乎是来了兴致,他坐下之后,一挥手,身边的两个人就离开了。
“不是不信的问题,一个亿我都没概念是多少,我能拿到一半都可以了。不过,要怎么拿,我就不知道了,甚至怎么花。”陆明川做了一个有点为难的表情之后,喝了一口茶。
乔海洋用眼角撇了一下周围,然后故意坐得很直,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这个,是我们的本行。我表面是安保和运输公司负责人,实际上,我们做的就是和钱打交道的事。王启康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我都比他知道的多。”
陆明川意识到,他之所以这么小声,并且嘴巴都没怎么动地说话,应该是顾虑到屋顶的好多个监控摄像头。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这个人,看来是有机会成为突破口的。
“你在这儿做多久了?应该挣了不止一个亿吧?”陆明川这个问题,直接让乔海洋脸上覆盖了一层阴霾。
“我为他们卖命也有十几年了,是挣了不少,但是,也不敢大明大放的摆阔,但是,一个亿,哼,TMD连一半也没给过老子。”乔海洋虽然生气,但是,脸上表情尽量显得平静,而且,依然用嘴巴不动的方式从口里挤出来了这几句话。
“难道,王启康在监视着我们?不,应该不止是王启康。”陆明川判断着,感觉这样的结论应该是准确的。
电话和电脑来了,他接通了电脑之后,上到了邮箱,查找了一会儿邮件地址。之后,他写了一封邮件。
“这是要发给谁的?”乔海洋已经转到了屏幕后面,站在那里望着屏幕上的文字。
“这是发给我爸的,他现在在警察局里边,应该没办法接打电话。邮件,他用习惯了,每天都会查一下。”
“这内容,我怎么有点看不懂呢?”
“一会儿看回复的,你就懂了。”陆明川说完之后,想要点击发送信息。
“等下,这个你最好解释一下,我需要请示一下,你再发。”乔海洋说完之后,用手对着摄像头挥了挥手。
没有多久,就接着说道:“可以了,上面说可以发了。”
“哦?”陆明川扭头向着屋顶望了一眼。那两个对着自己的摄像头的后面,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望着自己。他心里有种预感,这所谓上面的人,一定不止是王启康,那会是谁呢?
陆明川忽然感觉到王启康刚才和自己讲的话,有点奇怪。虽然他和彭氏有冤仇,但是,为什么会这么深?难道真如他所说,难道当时的事情,就真的是彭家的人做出来的而不是林涛?从以往收集的信息来看,似乎彭氏兄弟在林苏口中还有罗茂明的眼里,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他所讲的当年拆迁的故事,又是谁才是真正的背后主使呢?
“寻我发了。”陆明川点了下发送按钮,接着,他也用很小的声音和正站在自己身后的乔海洋说道:“王启康这么大权力吗?搞学术研究的提挥实际干事的人,不这和大派头。”
“切,他算个,”乔海洋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没办法,上面给他面子,我能怎么样呢。”
“上面这么信任他,一定也是有原因的,我在警察局里,起初也是感觉特别受信任的,可是现在就很难说了。”
“是呀,信任是信任的,可是呢,谁让咱没文化、没本事呢,不会他那种和妖术一样的催眠。不过,我才是上面的自己人,他永远也只是个工具。”乔海洋又走回到陆明川的侧面坐了下来。
“我是不是也是工具?”
“不见得,你可能还真得很受上面重视的,你价值比他大多了。搞不好,你才是自己人。”乔海洋一边说,一边拿茶杯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我?这么受器重?”
“谁让你有魅力呢,所有的事呀,都是事出有因的。等你做完了任务,也就明白了。”乔海洋似乎有点得意自己知道的内幕比陆明川多。
而这句话,却让陆明川的心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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