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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枣树

窗外的枣树

作者: 懿水寒 | 来源:发表于2014-07-19 14:55 被阅读0次

      夏天,知了如同冰棍、西瓜、空调一样,是必不可少的必备佳品。很烦,很聒噪,但是满满的占据你内心的一角。今天天气很好,略微有些闷热,洗完衣服拿去晾的时候,碰到窗外的枣树。树上的果子还是清的,没有果子成熟后分泌的香味,微风吹过,小枝条一抖一抖,蹭的我的手臂痒痒的。让我想起了小时候。

      熟知我的人都知道,我小时候最快乐的时光,是在外婆家。那里有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味道还有表哥。我会无视很多东西,但有些就和小蚯蚓一样,偷偷地钻到的心里,偷偷地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记。我很容易被小事感动,很多细节无论时隔多年都能如数家珍,与老友谈起,他们总能诧异,这你都还记得。我只会微微一笑,当然。无论是人还是事,进来了,就未曾出去。

      表哥天生残疾,据说是因为大舅妈在孕期而不自知,吃了避孕药所致。导致表哥的整个左手手掌只有一个小手指。表哥从小就很自卑,他比我大三岁,那个时候我还太小,根本不知道自卑为何物,只是很好奇,表哥的手怎么了,一直会细细端详,表哥总是会把手偷偷的藏在身后,然后带着一丝笑,让我不要看。那时的我难得回一趟外婆家,没有什么朋友,总喜欢粘着表哥。表哥事事都让着我,无论是在那物资匮乏的年代,我抢他最喜欢的橘子吃,还是在大舅妈面前告状,害他挨打。表哥从未怪过我,也没在我面前发火,生我气的时候,最多躲着不肯见我。在我心里,表哥什么都会,带着我去瓜地偷瓜吃,抓青蛙,抓知了。抓了知了烤来吃,烤完的知了很香,我从小就嘴馋,闻到香味不停地咽口水。表哥笑,然后递给我一只,说,吃!我很惶恐,惴惴不安的拿着那只知了,表哥也拿起一只示范,把治疗翅膀揭了,腹部的肉很厚实,也很香。时至今日,我已经忘了那个味道了,但我却未曾忘过表哥微笑的表情。小时候的他很灵动,也很爱玩,会自己拿个放大镜照着小蚂蚁哧哧的笑着,研究半天,然后他告诉我,原来我拿着放大镜追着它们,它们会烫的,有一堆干草着起来了。那个时候的教科书上都不曾教过这些,我很崇拜他。

       有一次,外公踩着三轮车带我们两去喝酒,结果一喝喝高兴了,就把外婆说早点回来的嘱咐忘到九霄云后,等回过神来,已经很晚了,冬天的夜,格外黑。外公不顾主人挽留,执意要踩着我们回家。那时的道路全是石子路,路边是条河。外公怕我们冷,盖了棉袄在我和表哥身上,路上一颠一颠,小孩子觉深,不知不觉就熟了。外公喝了酒,路又黑,轮子压过突起的石头,三轮车一个侧翻,我们仨,连同三轮车掉进了河里。突然一阵凉意袭来,我和表哥就在寒冷彻骨的河水里了。我糊里糊涂的,还在那喊,外公我们到了吗?被水一激,外公就醒了大半,大声呼喊表哥的乳名,快救小懿!表哥会游泳扑腾着就来了。我倒是穿得厚实,表哥又来的快,河水还没浸透内衣,迷迷瞪瞪不知其事。那时的民风很淳朴,十里八村的都认识,外公敲开了老乡的门,借了件干棉袄就给我们裹上了。回去之后,表哥高烧不退,一直吐泡泡,不知道是不是河水喝多了。

      后来因为很多原因,很多年都没有见到表哥了。再见他时他已变了幅模样,如同少年闰土般,已不再。我每每读到少年闰土,都会落泪,都会想起我的表哥。时常和我妈提起表哥,我妈说,那个时候我时常嘱咐他,小懿小,不懂事,你多让着她点。她说,表哥总是懂事的点点头,我听到很难过。那时太过骄纵,现在懂事,却已时过境迁了。很多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经历很多这种痛彻心扉的心理离别,累觉不爱。友人心相连,就算相隔千里,那也是天涯若比邻。可最怕的是时间抹了厚厚的一层霜,知道霜下的是炽热如火的回忆,但没有人再愿意把霜抹去了。有爱却多了层隔阂。

       刚看爸爸去哪儿,看到杨洋阳不被最亲的人所理解,暴走飙泪。触泪点。懂事太早,承受的东西太多。小孩子就应该天真无邪,撒娇,过早的要求他们学会察言观色,过早的学会担当和责任,本身就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昨夜看完电影坐在回来的车上,车窗大开,我拿手伸出窗外,感受风在指尖划过。突然很落寞,很神伤,很想家。现状如我,不知前方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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