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职业教育遮羞布

今年，“3·15”晚会于7月16日晚8点在央视财经频道现场直播。值得关注的是，今年“3·15”晚会重点就嗨学网“退费难”问题进行曝光，同时也揭开了职业教育遮羞布。

2019年初，成都的潘女士被嗨学网的广告所吸引，声称只要通过嗨学网的培训，就有机会考到国家一级注册消防工程师证，每年都会有一笔不小的收入。潘女士在中国人事考试网查询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参加该项考试的资格。但嗨学网销售却表示，找代报名机构肯定能报上名。于是潘女士交了4498元，购买了嗨学网的网络培训课程。然而考试日期临近，她的报名信息一直没有通过，退款又困难重重。

近年来，承担着历史使命的职业教育却屡屡被曝光。日前，由新浪教育联合黑猫投诉发布的《教育培训行业2019消费维权数据说》显示，教育培训行业2019年全年的投诉量高达1.9万，消费者全年共投诉了264家机构，其中，退款难尤其被用户们普遍吐槽。此外，其中在2019年有效投诉量最多的10家教育培训机构均是成人教育培训机构，它们分别是尚德机构、潭州教育、曼且思教育、聚师网、英语流利说、升学教育、嗨学网、中公教育、沪江教育、恒企教育。

在嗨学网被315曝光后，一些类似有问题机构纷纷被扒出。职业教育为什么成为用户投诉的重灾区？我们可以从职教第一股尚德机构上市申请书中发现端倪。在尚德机构递交的上市申请材料中，曾经说明其在销售、退费争议上的风险：“我们曾因为退费争议、行政处罚以及在销售活动中出现不恰当的、误导性陈述，引起负面舆论。”

近年来，职业教育企业为了扩大营收规模，甚至采用虚假宣传的方式诱骗用户消费并且以协议中暗文条款作为说辞不给予退费处理。

据黑猫投诉用户投诉信息显示：“尚德机构，承诺本人拿到复旦大学行政管理毕业证书，后六月份想报名考试被告知人数上限，无法报名，工作人员又让推迟，本人不满欲退费，协商一个月，说给退1162元，但是本人并没有参加过任何一门考试，也没有得到机构应有的帮助，没人提醒我报名等等，导致我没有如期预想，目前只有退款一个诉求，想寻求帮助。因为机构说给出的方案就是只能退一千块钱，觉得没有理由，因为我没有得到任何一点点的好处，因为我也是刚毕业的学生，所以承担的压力太大，这个钱退的太少，我无法同意，希望得到帮助。”

从学员的投诉中我们可以了解到尚德机构存在过度承诺嫌疑，在承诺无法达成时却要扣除学员部分学费。细思极恐，有可能这是尚德机构精心设计的招生手段，即使无法达成承诺仍可赚取部分学费。同时，机构存在拖延退费的问题，有可能公司利用学员学费进行投资理财，赚取高额收益。

这场阴谋能够得逞主要还是协议起到作用。同样是职业教育的中公教育也推出协议班，协议班是指部分公考类培训在报名时以“不过退费”为前提，先行缴纳报名费用，待考试成绩公布后，若考生未通过考试，则根据签订协议的不同，有的可100%全额退款，有的则扣除部分学杂费后退还。以省考为例，目前协议班的价格为2.98万和3.88万，若未通过考试后退款2.58万（扣除学杂费）和3.88万元（全额退款）。

学员在白纸黑字的保证下放松了警惕，却要面临学费迟迟不退的遭遇。据黑猫投诉平台显示，中公教育仅今年7月份投诉量就高达54条，多位用户表示"中公不按照协议退费、工作人员互相推诿、退费不及时"等。

为什么职业教育巨头还要拖延退费？这或许和他们的投资版图有关。根据网络资料显示，中公教育利用沉淀资金做投资可谓赚得金盆满满。2018年，中公教育营收为62亿元，其中，投资支付高达171亿元，并从中获得投资收益1,1亿元；2019年，中公教育营收91.76亿元，投资支出飙升至271亿元，公司从中收益2.59亿元，占据利润总额12.41%，投资收益主要系理财及定期存款结息。2020年一季度，中公教育用于"投资支付的现金"高达137.32亿元，同比增长140.56%，投资收益为4911.87万元，一季度净利润为1.16亿元，占据了净利润的42.24%。对此，中公教育表示，主要系优化资金管理，购买理财产品增加所致。

巨头尚且如此，行业乱象可想而知。据新浪科技报道：嗨学网背后，也是整个行业近乎一致的“套路”狂欢。在315曝光之前，以嗨学网、尚德机构、学慧网、对啊网等为代表的一众在线教育平台屡次因“退款难”问题见诸媒体。

实际上，产生种种问题的根源是教育机构完全把培训当成一门生意在做，忽视教育的本质。在资本炒作之下，许多在线教育机构不唯优质内容而论，取而代之的是过度包装、虚假宣传，把没有资质的说成有资质，把刚毕业的说成有教学经验，至于教学内容，有的仅仅是把线下教育直接搬到了网上，采用灌输模式，个性化、交互性差，课程质量不佳且同质化严重。

在这样的现状下，建议学员在和在线教育平台签约前，要多留意协议中涉及钱款的相关内容，避免自己合法权益受到侵害。同时，作为提供教学培训的主体，在线教育企业应以教学质量为重，为学员提供可靠的学习机会，不该夸大宣传或恶意虚假宣传。也希望相关部门加大监管，约束行业向合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