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在出门前照着镜子，伸手撩起发丝，使它尽量露出额头，这样看起来会精神许多。
在催收公司干了一年半载，他也有了些可以聚在一起玩玩游戏的朋友。
每逢周六晚上，他们都会邀约聚在一起，在其中一位同事的出租房里打麻将——底注一般会一块钱，但每次自摸翻起来的倍数可不小。
他是个倒霉蛋，每次玩都会输掉几天的饭钱；他试图去抵触，去拒绝这样的麻将游戏。
但「以游会友」，一场麻将，一场游戏的道理他也是懂的。
要是拒绝了的话，他也就失去了这批朋友，这让他很纠结。
回去的时候，夜色正浓，街边小贩常常灯火通明：炸串、炒粉炒饭、烤鸡鸭腿、水果奶茶……他们也是活跃于市集街道的追梦人。
“炒粉多少钱？”
“十块！”
“来一份吧。”他虽输掉了钱，但还不至于赌气不吃饭。但每次输钱，他也只能吃个炒粉，一般也是炒河粉，里面除了蛋，还有些瘦肉。老板是一个身体健壮的年轻小伙，和他年纪相差不大，“给你多添点肉。怎么这么晚了？才下班吗？”
“也没有。”他说，“只是玩玩麻将。在朋友家！”
老板笑眯眯地调侃道：“女朋友！”
他轻拂头发，苦笑道：“哪有？男的。同事。还输钱了。”他最后无奈地说道。炒粉滋起的袅袅青烟向他袭来，他眼眸一湿，分不清是熏着了，还是内心苦闷。实在没钱了。他决定不再碰麻将。因为在一场游戏中，他注定是一个输家。而输家通常很惨。
“好了。”老板打包好装进一个袋子，“下次光临哈！”
他微微点了点头，走进小巷中的那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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