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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第四篇

故乡.第四篇

作者: 诗人张三 | 来源:发表于2024-11-03 08:54 被阅读0次

第四篇:《不可被遗忘的岁月》

      一群大雁划过蓝天,炊烟升起在那片原野。当夜晚不再沉闷,天空变得高远。当清风略过枝头,大雨倾盆而落。我们就会发现,秋天要来了!

        1999年的八月初,人们都在享受着夜晚的清风,星空之下的的村庄闪耀着点点火光,漆黑的巷子里有一处要眼的白光,穿透两扇破旧的玻璃窗。一只飞蛾和三只彩色壁虎诡异的趴在窗边,每个路口都有一群人在谈家长里短,妇女们用这种方式来欢度时光。老爷们就蹲在石头上,卷一袋烟,听着最流行的收音机,有的还坐在大门口的石凳上下象棋。孩子们则跟在大人身边嬉戏打闹。这是一年中,人们最喜欢的聚会方式。

        这天晚上,二牛吃过晚饭后,跟着妈妈到街上凉快,虽然天色刚刚黑,但是已经看不清人的脸庞。还没走到街上,就已经传来了老娘们儿的大笑声。只有新婚的小媳妇们表现得比较寡言羞涩,走到街口只看见黑乎乎的几个人聚在一起,“吆!二嫂刚吃完饭吗?”说话的是邻居凤姑。妈妈道“嗯!恁没去看电影吗?”凤姑撩起了衣服,用手挠了挠肚子道“听说今天放鬼片,俺可不敢去看。”

        露天电影,是那些年代七八月份播放的时候,更是人们一年里,最期盼的日子。“这几年人们过的富裕了!村里得有一半的人家,安上了黑白电视机。电影总是播那些东西,也该看烦了,听说这次他们尝试播港台鬼片、武侠片。”凤姑对着旁人道。

        “嗯!听说武侠片还是挺吸引年轻人里,昨天在山前村演的!鬼片好像播到一半,看的人已经没剩几个了。”旁边的妇女说到。

      这天晚上,二牛决定和邻居虎哥一起去看《僵尸先生》,而且非要拉着妈妈一起去。看了一会妈妈说要走,这时二牛看的挺起劲,坐在小板凳上拉着妈妈撒娇道:“嗯~别走!”妈妈道“你不走我走了哦!忒吓人了!小虎你看好恁弟弟,一会恁俩一块走哦!”“嗯!”“二牛我走咯!一会我再回来接恁俩”二牛不情愿的道:“~~好吧!一会别忘了接我。”随着电影的情节越来越惊悚,

等到看完后,二牛和虎哥心惊胆战的结伴回了家。

      “我说里,咱也得买个电视了。人家都有了。”妈妈坐在椅子上洗着脚,爸爸躺在床上嘴里叼着一根烟道“嗯!等过两个月把猪卖了再买吧!”

        第二天公鸡一叫,父母就起来了,妈妈和往常一样,做好了饭叫醒了二牛和姐姐。此时爸爸已经去上班了。其实白天还是非常的热,姐弟俩早饭过后,正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写作业,这时虎哥推开大门,手里甩着一根草,悠闲地走了过来。“二牛还没写完作业啊?”“马上就完了!还有……五页”“出去玩呗!”妈妈走过来道“让他先写把,下午再让他找你玩!”“嗯!二大娘,我走了哦。”

        到了晚上,二牛和虎哥正在村头的场地里抓蛐蛐,正抓的起劲,突然几颗流星划过长空。“快看,有流星。”正在他们赶回家的路上,二牛发现天空西北角上,有一颗圆圆的东西很亮,“那是啥啊?”“月亮吧!”“好像不是吧,月亮应该在东南方向啊!”“是不是太空飞船啊?”“快点,回家告诉大人”等到二牛跑回家把妈妈拉到院子里,那个东西已经很暗了!妈妈说“没东西啊!”“你看那个亮的地方,刚才还很亮,现在不大亮了”妈妈道“哦!月亮。”二牛急忙道“月亮怎么会在那边啊?刚才又圆又亮!比月亮大。”妈妈不耐烦的道“是月亮”接着她就走回了屋里。

      二牛还是不太相信是月亮,因为他以前经常跟着奶奶在房顶上睡觉。从来没见过月亮在北方的夜空出现,这天晚上他跑到院子里好多趟,观察天空很晴朗,就是没有月亮。睡觉前他又和爸爸讲了刚才的经过,爸爸一听有点兴奋道“这奇怪的事儿多了,鬼打墙知道不?以前我就碰到过,我和你大爷走亲戚,晚上回来的路上路过一片坟地。眼看就要到咱们村头了,平时不到一分钟就能到村里,俺俩骑着自行车骑了半个多小时。到最后不知道怎么地,骑到别的村里去了!然后又往回走,我说不能再原路回去了,可能遇到鬼打墙了,咱绕着回去吧!哎!一会儿就到家了。还有一次也是我和恁大爷一块走亲戚傍晚才回来,路过一个有灯光的地方,他说有脏东西一直跟着他,俺家停下车子,我说“没东西啊!”透过昏黄的灯光你大爷吓的满脸都是汗。然后我从兜里掏出一个桃核对着他说的那个地方扔了过去,接着他说那个脏东西跑了。”二牛惊讶道“世界上真有鬼吗?”  “信者有,不信者无。”妈妈在里屋的床上大声道“大晚上的,讲这些干么,瞧吓人,都赶紧睡觉去!”

        二牛躺在床上好像思考着什么东西,有一件事情,二牛从小到大都记的非常清楚,就是那个冬天的清晨,当时他还不会自己穿衣服,估计可能只有四五岁。二牛迷迷糊糊被妈妈叫醒,妈妈将二牛扶坐起来,准备给他穿衣服,发现他一直闭着眼睛,也不说话。一开始妈妈以为二牛在跟他闹着玩,穿完衣服后,怎么喊他他都不说话。二牛的脑海也是想逗逗妈妈,可是听见妈妈的哭声,和焦急的言语,二牛才明白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可是始终张不开嘴,身体好像也不是自己的!动也动不了。妈妈拼命摇晃着二牛身体,“二牛,二牛,怎么啦!”可还是不管用。然后他急忙叫来了邻居家的老奶奶,妈妈道“大娘,你看我让他坐着他就能坐着,让他站着他就能站着,就是不说话,不睁眼。”奶奶道“孩他妈,孩子有可能是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咱村西头有个李老妈妈会看这个,你赶紧背着二牛去看看。”

        此时二牛趴在妈妈背上,听着妈妈哭了一路,就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怎么的,二牛直到长大后这件事都还记得那么清楚。而在老妈妈家的经过被二牛忘得一干二净。只是记得回到家后,奶奶给了二牛三颗桃核,接着又蹦又跳的跟着奶奶一起玩!这也是一件二牛亲身经历的怪事儿。

      和往常一样,又是一个普通的早上,村子里的大公鸡们都在比谁的嗓门高。早饭过后,母亲对父亲道“我说,都半年多没走娘家了,地里玉米还没熟我去娘家看看呗?”父亲爽快道“嗯!去吧!”母亲笑着靠在父亲身旁道“你得给我钱啊!”父亲道“没有”母亲道“总不能空着手去啊?”父亲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母亲伸手准备扭住父亲的耳朵“给我装穷是不?”父亲急忙躲开“真没有,真没有”母亲道“你抽烟的时候怎么有钱啊,快点!”母亲扯住父亲的衣服硬是从他兜里掏出来五块钱。

        “走!儿子,跟着我走亲戚去!”姐姐急忙道“我也去!”母亲道“下次吧!我带不动你们俩啊在家乖乖的,我回来了带好吃的给你!”姐姐笑着道“嗯!行,别忘了哦!”一会功夫他们娘俩就到地方了,村头远处一个身材瘦小中年男子在村头放羊,母亲道“二牛那不是二舅吗?”二牛坐在母亲的大梁自行车上,双手扶着车把大声喊到“唉!唉!唉!”二牛喊了几声过后来到了二舅身边,母亲停下了车子二舅笑嘻嘻的客气道“来到了!走,家去吧!二牛你光唉!你知道叫我什么吗?”母亲道“喊舅,下回再唉!我就揍你”二牛挠挠头道“知道了”

      他们边走边聊,在经过一个坟地的时候,二牛道“二舅那里有个坟头”二舅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前我小的时候,这一片到处都是坟头,晚上有很多鬼火出来,飘来飘去的。胆小的人都不敢出门,现在白天晚上都没有了!

        一会到家后一大家人围在一起吃过饭后二牛说话了“妈,咱一会早点回去吧!万一路上有鬼怎么办啊” 母亲道“傻呀?哪里有鬼啊?”

     

        这天晚上,爷爷和父亲喝酒聊天,桌子上摆着一碟花生米,二牛和姐姐也在旁边坐着听爷爷讲故事,爷爷慢慢悠悠的道:“相传咱山东地界,啊……有这样么一个动物,它生性怪癖,很诡异,常常居住在坟墓里,有传闻它喜好吃人的腐尸。二战年间,哎呀!尸横遍野,直到大概1956年以后,政府推广火葬,渐渐的这种神秘的生物也随之灭绝了。”父亲道“真有这个东西满?”

        爷爷又道“它的名字有好几种,有……貔子、话貔子、狓子精,流传版本最广的有两种,第一种是貔子只会半夜出来,而且常常蹲坐在路口。饿的时候会学小孩的哭啼声,常在路边迷惑人,使人看不清路,而至迷路,即便是再熟悉的路亦如此。”二牛和姐姐听的是目瞪口呆。

        “第二个版本更为传神,貔子可以学人话,学人走路。站起来和人一般高,这一种就是话貔子,当晚上一个人走在没人的路上时,如果有人突然在背后喊你,千万不要回头,只要一回头,那就没命了。啊……有这么一个故事……啊

        从前有一个猎人,经常一个人去山上打猎。有一天傍晚,他叼着烟袋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听见有人在背后叫他“哥们儿借个火呗?”当时猎人心想,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啊!于是他灵机一动,拿出一面镜子往后一照,也没回头直接把枪头放在肩上说“拿去抽吧!,”当貔子走近了过来后,接着猎人果断的抠动了扳机。当猎人转过身时,就看见有一只貔子浑身是血的躺在路边的草丛里了。”

二牛道“爷爷,你见过吗?”爷爷笑着道“哈哈!也没见过,只是听说而已!”

        夜以深,爷爷走后二牛和姐姐在床上玩枕头大战,妈妈看到后生气的走过去道:“都几点了,明天上学迟到了可别让我送恁俩。晚上有皮子精,你俩叫唤把恁俩背走了就坏了!都赶紧睡觉!拉死灯”此时深夜已经宁静下来。

        其实在农村还有“五仙二爷”之说,说的就是他们,而每家每户供奉的大多也是它们。人们供奉“五仙”就是祈求它们与人类和平共处,相安无事。

胡大仙----------狐狸,

黄大仙----------黄鼬,

长大仙----------长虫(蛇),

白大仙----------刺猬,

灰大仙----------老鼠。

天地爷----------天地君亲师

灶王爷----------张轩(又名苏吉利)

      厨房里有,灶王爷,院子里有天地爷,房子里保家客,泰山地区还有泰山石敢当。这些虽被说成是迷信,真实情况是有一半是真的,一半是人们对它们的能力崇拜,而虚构出来的!古时候有很多禁忌和崇拜,“泰山石敢当”就是其中之一:把刻有【泰山石敢当】的石碑(三尺三寸高),立于桥道要冲或砌于房屋墙壁上,可镇压一切不祥之邪,在民间甚为流行。2006年6月,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一转眼秋收的时节到啦,一个民间最喜欢的季节,有大豆,玉米,花生等各类农作物。为什么都喜欢秋天呢?在农夫的眼里,丰收完就有钱花了,就可以歇息一阵子了。在孩子们的眼里,玩儿起来就不怕热了!他们可以随意奔跑,回到家再也不会因全身湿透被妈妈打了!

        农村人一般这个季节都种玉米,这天,天气非常热,玉米也干透了,田野里的人是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二牛的爷爷套着牛车,手里拿着小皮鞭,带着一顶破旧的草帽。奶奶坐在车里,大伯在前面骑着自行车向二牛走来!“嗨!爷爷”二牛大声喊到。二牛坐在地头的大杨树底下的草丛里正玩着呢!爸爸此时走过来道:“过来,把车上的袋子拿过来,你慢慢往袋子里装玉米”二牛有点不情愿的乖乖的过去了,此时玉米都从上面掰下来了!堆的一小堆一小堆的。时间过的很快,一会功夫掰玩一块地了!

      母亲这时走过来道:“你看他就不是个干活里料”俺都掰完了他一袋子还没装完。二牛委屈道“哪里啊!那边还有一袋子呢!俺地手都磨疼了。”母亲笑着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啥活都能干了。你这点苦都吃不了!唉!”父亲又道“行了,行了,你到一边玩去吧!不叫你来,你偏叫着来。”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快装完了!奶奶这时过来了,“二牛渴了不?我这里有好东西呵呵!看看这是啥”二牛接过去“这能吃吗?”奶奶道:“可以啊!你咬一下试试。”二牛握住那根翠绿色木棍咬了一口道“咦!这么甜啊!这是玉米杆吗?没想到还挺甜啊!嗯~好吃!”

        此时父亲正把最后一车玉米装好,和奶奶道别后,奶奶他们最后一车也快完了。最后这一车装的有点满,父亲在前面拉,母亲在后面推。路也不好走,都是泥巴路,前天下的雨还没干透。正到拐弯处,有一个人拉着车过来了,父亲这一让道,轮胎突然一侧滑!!!车翻进了路边的沟里。母亲急忙过去把父亲扶起来道:“伤到了吗?”“哦!没事,没事,”这时那个拉车的大伯好像听见什么动静了,于是回头一看,急忙跑过来憨厚的问到“大兄弟,没事吧?”“没事儿,你忙你的去吧。”那个大伯道“哦!人没事儿就好,我给你帮忙吧!你这一时半会也弄不上来啊!快到饭点了,我给你搭把手吧!”父亲站在路旁的沟里问道“恁掰完了吗?”“嗯!完了,完了!我这个看看地里还有落下里不”一开始只是他们三个人在往外拾玉米,此时经过的人们都过来帮忙。没一会就装好了!父亲掏出香烟,一阵感谢后都回家了!

        剥玉米是个很复杂的程序,拉回家后要抓紧剥,要不然时间长了就发霉了!有时候父母他们剥到晚上一两点,当天拉的玉米非要把它剥完。这天晚上,一家人都在剥玉米,邻居钢叔推开二牛家的老破门道“吆!玉米真不少啊!”父亲道“吃饭了吗?”钢叔走近玉米堆,随意的蹲下也剥起来道“嗯!吃了”母亲道“恁掰几块地了?”钢叔道“也刚掰!二哥,问你个事儿,听说咱山前村的姐夫当大老板了,这事儿真的吗?”父亲道“嗯!俺姐说他在盘龙山上开了一个石矿。”钢叔道“哎吆,那哥哥你要过去不就是干部了!你说也把我介绍过去行不?”父亲道“哈哈!可以啊!到时候咱一块上下班!也有个伴!”钢叔道“哈哈!那就说定了哦!到时候去的时候喊上我!咱这三里五村的还就数咱那个姐夫有能耐啊!你摊上这样的姐夫真好啊!听说他家原来也是大户人家吧!”母亲道“可不,到时候可要好好跟着你哥哥干。我再给你说个好媳妇。”钢叔心情澎湃道“哎呀!嫂子,那我得买好大鲤鱼等你!”母亲一边剥着玉米笑呵呵道“急啥啊?提前买了不放坏了吗?到时候成了再请我也不晚啊!”钢叔摸着脑袋道“哈哈!也是啊!”

        此时二牛已经迷糊在玉米堆旁边了!“唉!唉!唉!醒醒,要睡上屋里睡去”父亲呵斥道。二牛迷迷糊糊睁开眼“嗯!哦!”

        “小燕儿,你也去睡觉吧!拉着恁弟弟”        钢叔带了半小时就走了 ,时间过了好久好久,父母二人才准备睡觉,母亲道“可算剥完了,睡觉吧!”父亲在玉米堆准备起身时差点摔倒,母亲急忙道“怎么了。”父亲道“膝盖有点疼”母亲道“是白天摔的吗?来进屋里我看看。”母亲轻轻的帮他卷起了裤子,膝盖缓缓漏出,显得好像很圆润,还有一块淤青。“哎呀!怎么都肿了,你怎么不说啊!”父亲坐在椅子上道“没事,过两天它自己就好了。”母亲道“明天我去药店拿副膏药贴上吧!好的快。“”父亲起身道“没事,浪费那个钱干么啊?又不是不能走路。明天再说吧!”

      此时的村子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偶尔有一两家还在亮着灯!农村的夜晚很寂静,静的只剩下蛐蛐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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