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古文观止》,应该知道其中有一篇《五人墓碑记》,记里的事件发于明晚期的苏州,距今也有将近四百年的历史了。本以为五人墓早已湮灭于日月轮回,谁知路过山塘街时却发现原来五人墓一直好好的就在那里。
做为对外开放的小景点,五人墓虽然免费,但里面仍然是整整齐齐、清清爽爽,亭阁林木也错落有致,倒有点苏州园林的意味,五位贤人合葬一冢,只是在墓碑上分别注明了五人的名讳,墓前的厅堂里,当中树着五人之墓的石碑,四周则石刻着五人墓的渊源与来历,更少不了这篇传世的《五人墓碑记》。
这五人论身份不过是苏州本地的布衣之徒。因为苏州人民对抗其时的阉党魏忠贤,而爆发了群众暴动,在被镇压时,此五人便挺身投案,保护了群众,被杀害后,由义士收敛,待阉党被诛灭以后,便拆了魏忠贤的生祠,而在这里建了五人之墓。
生祠是建给活着的人的,可以活着承受香火的,除了极少数圣贤大德,大多数却是大奸大恶之流,因此生祠也往往是建给奸恶之徒们看的,建者有心,受者也有心。而一旦奸恶之徒失了势,生祠也便跟着失了势,魏忠贤的生祠便这样被拆掉了,而即使是布衣匹夫,一旦慷慨大义起来,同样可以供入庙堂,受到了一代代人的瞻仰。
现如今的山塘街,已不再是数一数二的风流之地,那些林立的属于行商巨富的会所,也仅仅剩下些残垣断壁。唯有这五人之墓,能历经世事变迁仍岿然不动,甚至越来越幽静旷达。达官巨富皆是过眼云烟,得势时遮天蔽日,失了势便无影无踪。而哪怕只是匹夫,只要能舍身取义,也照样可以名垂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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