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清明节思故
文/贝玉川
远方离我仅有咫尺,我却感觉很远。心灵没有寄所,就感觉到很孤独。
恰逢细雨,雨水绵绵。人间的四月天,犹如人身体内的湿气,截挫了气节。
我知道清明时节离我很近,我乃置身。可思故的心理,不断的似浮萍打转,寻找一个真我的存在。目及所处,没有自己亲人的坟茔,却是满目的疮痍。
想来已有三十三年,我伯已经去世这么久。地下有知,能否知道我在此刻清明节以文字祭祀于他。
记得当年,我大些,出门打工之前。有村里人告诉我,说:你伯会养马,人大气,好喝酒,玩得一手好扎鞭(马鞭),甩得一声凛,响彻全村。你伯自从有了你,可能干了,一天忙到晚,把河坡底下的荒地全开发了,还在街老三那里给你存了不少钱,还被任石凸家娃认作当干爹。你一两岁,你伯把你放在脊背上,让他给你当马骑,还扬言说,不是现在社会不允许,如果允许,也给我娃订个娃娃亲。
我还听我大姑说,我伯拉着马车去她家,每次都拉一蛇皮袋西瓜,给她家的娃子们吃。因为大姑家孩子多,因而我的老表们都在我长的懂事后,都扬言:我大舅为人大气,有度量。
我三姑说,他会唱戏,曾经比过专业的“地蹦子”戏曲人员的唱腔。他没上过学,但是脑子很好使,见别人鼓捣粮食能卖钱,他也去鼓捣,见别人卖马开荒,他也去,见别人用柳树枝捏椅子编筐他也学着去弄。
总之,我伯他很会模仿,很会来事,不过他也有不人道的一面。据我二爹说,他有一年饿极了,偷生产队地窖的红薯被抓到,被暴打了一顿。这一顿,把他暴打的惨,全村都知道了,他的脾性不坏,却被这一顿暴打后冠上了“好偷盗”的骂名。
多年以后,我还小,才上小学三年级,仍然被同班同村的学生骂道,我是小偷们娃,我叫小小偷。我还恼怒,被气的脸红脖子粗,还跟人家理论我不是小偷,我不是我伯。
其实,谁在背后不说人,谁的背后无人说?
没曾想,斯人已去,当万事皆空。
待我长大的过程中,我时常告诫自己,不偷盗,不浪荡,不做玩世不恭的人。
谁人一世不糊涂,而又被冠名“难得糊涂”呢?
我伯他饿极了,才本能伸手要吃。常言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所以说,吃食是头等大事。如果不是时代造就,一人天生下来怎能去做偷盗呢?
是也,非也,我伯在我刚刚三岁就去逝了,以后皆无人言道他的“污点”也。
我曾经醉酒之年,寻得村西头,伯的坟丘之上,见杂草丛生,甩开臂膀,开启蛮劲,统统给它们拔掉。我拔掉的是苍桑,拔掉的是压在伯头上的污秽。
在这之前,有村妇,好长舌,她们言道:哟!坟头上长草了,还挺旺盛的,这是祖坟冒青烟的节奏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揶揄奉承。别怪我什么都不懂。
“死去元知万事空!”
什么口气、腔调,能够听不出来吗?有道是:坐等上天有好生之德?岂能给你施舍!君不见,幸福都是靠自己双手奋斗出来的吗?
人逝去,留座坟冢,是让后人来瞻仰膜拜的,不是让他人用来揶揄取笑的。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曾经老有所养,少有所依,而如今老少留守相依为命、攀附显贵互相挤兑,农村人、社会人,皆把互相挤兑、互相攀比、娱乐至死当成一种时尚,一种风俗。
还有人宁在宝马车上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不知道是社会的进步还是倒退。有人不养老,有人不厚道,真是五花八门的人心、人品,都有。
只因是现代社会,需要人性也多元化,还是社会人、农村人,不清明呢?
清明时节为中华民族传统节日,我思故,你思故,众人皆思故。思故就犹如现代社会里跑长途车的一样,到了个红绿灯路口时就是个清明(醒)时节(段),好好做个思故————反思一下。我思故我在,我在故我能延续以及理解为持续。是吗?
常常的想,现在的我,不是因为写而写,只是因为写恰恰能悟,才代言写。写是继承了我伯的巧。
清明之际,我思远、思源且思故,反省反思,旨在清清明明,气节不忘,祖先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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