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病

作者: 诚信天下 | 来源:发表于2022-08-25 23:16 被阅读0次

    郑重声明:文章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小时候,七八岁,我得了一种怪病,我的右脚脖子肿胀的就像一个大桃,说疼就疼,人称大桃核,整整把我折腾了五六年!

    说是病怪,是因为它,疼,立马开始就疼;不疼,立马就不疼。就像有电打一样,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打开我的神经系统的开关一样。

    疼的时候,人正在走路或者跑步,立马钻心的疼,疼的我立马寸步难行,不得不拉起了右腿,或蹲下身子,脚不敢着地,我只得蹲在地上抱起右脚痛哭!

    那种钻心的疼,我自己感觉好像两只脚踝不一般大,右脚踝好像是里边骨增生。我无数次狠不得用一把刀子切开右脚脖子看一看,到底是咋回事?又想是否可以用刀刃把脚踝骨刮一刮,以减轻病痛。

    不疼的时候,它又像断电了一样,立马不疼,没有了任何感觉,右脚又能正常走路,又与人有说有笑,甚至可以健步如飞!

    记得有一次,下午放学了,刚走到我们村子的十字口,一股电流漫过我的右脚脖,正一块与小伙伴往家赶的我疼的叫出了声来,我立即就蹲了下来,不得不让同伴赶紧去叫家里人来接我。哎,没等家里人来,又不疼了,我又立即独自一人回了家。

    为了给我治病,母亲没有为我少操心。

    记得母亲领着我去到我们当地一个非常有名的村医跟前看病,医生也说不上来我这病到底是啥病?我疼的在一旁哭泣,母亲则在一旁无助地流泪。母亲只得拖着我这个病涟涟无助地回家。

    父母被逼无奈,不得不求神问卦。

    母亲曾经给神婆压钱问询,念念有词的神婆说:你娃得的是邪症。在一个大风刮起的傍晚,你娃中邪了!而且说是我在我舅家村子白子头的南巴路上中的邪!

    东塬有个捉邪的法师,是一个南里人,传说法力无边。她一不请神,二不压钱。她和医生一样,给人号脉,两根指头,一根中指,一根食指,指尖掐着我的中指的两侧的细血管,血管在绷绷地跳,她在静静地听。她的说法居然也和那位神婆的说法高度相似。

    听到这里,把我听得毛骨悚然,头上的头发都立起来了!我的魂似乎顷刻间飘向了舅家村子的南巴路。南巴路是只有一牛车辙宽的土路,从白子头村通向南梁,路上洒满了牛羊粪。

    傍晚时分,突然之间刮起了大风,大风呼啸着将南巴路上的粪土卷起,黑色的羊粪豆在天空中飞舞。西边的晚霞一片昏黄,一瞬间,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晕头晕脑!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法师开始了做法,她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诸神请到这里来!”

    法师将点着的黄表纸放进了一个瓦罐中,待黄表纸烧了一会,猛然反倒瓦罐,大喝一声:“妖魔鬼怪全进去,快将我娃放出来!”,将瓦罐扣进一盆冷水中,于是水盆中发出了“吱、吱、吱”的怪叫声。

    待那水盆中不再发出怪叫声后,法师叮咛父亲将水盆送到离家百步以外的路上倒掉,并且要将瓦罐举得高高地摔碎!

    惊奇不已,惊恐万分的父母,好吃好喝招待了法师,给法师说了许多感激的话,并支付了一笔不菲的辛苦费!

    说来也怪,好像在配合那法师一样,我那右脚脖子,在法师做法后,半年时间,居然真的没疼。

    从此把我吓得都不敢再去舅家了,我也相信了神婆和法师的说法。但愿能避开舅家那条南巴路。

    但好景不长,半年后,一切如旧。

    公社街道卫生院来了一位李医生,据说医术很好,于是母亲又把我带到卫生院去求医。李医生说这应当是风湿性关节炎。

    连续多日的青霉素将我的右脚脖子打成了酱紫色,将我两个可怜的屁股蛋打的到处都是硬核核。打针时,针尖推出的青霉素好像要将人的屁股蛋撕裂,憋得格辣辣的疼,疼的我泪流满面。但症状虽有减轻,仍然不能除根。面对哭泣的我,毕业于中院学院的李医生也显得束手无策!

    我这到底得的什么病,居然村医无助,乡医无策,就连神和法师都拿它没治?

    黏,不透水是黄土的特性。舅家村子有一个四川客婆娘,她把黄土高原的黄土当成了他们四川的沙土,年轻时候坐月子,不听老年人的劝说,出来随地就坐,最后落下了大病,在病床上瘫痪了好多年。

    后来,她抛下了双拐,能够独立走路了!原来她得到了一个民间验方。三伏天气,用獾油涂抹在腿上,在太阳下暴晒,经过了几年,她的病越来越轻,后来,居然彻底好了!

    既然公社街道卫生院的李医生说我可能得的是风湿病,那不妨咱也一试。

    那时候,还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为了给我治病,大舅专门打下了一个獾,除去皮毛,将整只獾封存在一个瓷罐中,深埋在地下。第二年,这只獾就被窝成了一罐油,准备着给我治病。

    那时候,我还小,没有读下多少书,自己脑子里没有多少来自书本的正规教育。另外,病痛折磨的我大人说啥就是啥!

    大夏天,三伏天气,太阳底下火辣辣。父亲在院子里给我支了一张床,给我的头上撑了一把油纸伞,给我的右脚脖子上涂上了厚厚的一层油,将脚抻出外边在太阳下暴晒,等涂抹的獾油干了,再涂上一层继续晒。

    我记得,罐在我们那地方还是少,也不好打和捉。大舅还听别人讲,驴油也有同样的功效。于是大舅就去打听谁家杀了驴煮驴肉,买来了驴油,照样密封进瓷罐中,深埋在地下。

    没有獾油的时候就用驴油涂抹,在太阳下暴晒,如此往复,年复一年,经过了三年时间,经过了三个三伏天气的涂抹和暴晒。我的病居然奇迹般的好了,从此,两只脚核一样大。走起路来没嘛哒!

    记得阳春三月,父亲去给大伯家搬家,只有三四岁的我与大伯家的孩子,懵懂无知,丢剥掉了衣裤,跳进了我家用来浇地的水池里,把自己高兴地不知所以,双手打的水花乱溅。在母亲发现的时候,我俩提起了衣裤和鞋子,直往山路上跑。但已经湿透的裹肚把人冰的直打颤。

    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想起来,我得的那怪病,肯定是那次中下的邪!

    油能入骨,太阳光暴晒就是最早的周林频谱仪。也许,獾油驴油性热,经太阳暴晒,驱走了渗入骨髓的寒气!

    我的经历既痛苦,又稀奇。不怕你笑我小时傻,也不怕你笑我小时多无知,更不怕你说我们那时多落后,说出来也许能给你带来一些启示和启迪!

    有时候,确实民间验方赛名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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