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工作的原因,昨日离家出差来了!昨天是11月11日,这一日不特殊,可是却是人生中的意象日。
原计划在湖北出差的同事赶回拐到郑州接上我们。可是,大家都知道的,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快。他有急事儿,直接去了目的地—商丘睢县,我与同事只得驱车去与他汇合。
事实上事情没有看上去那么要紧,至少头天晚上是那样。我们抵达约摸已经是下午四点半钟,走的不快。确实路上也遇到全员出动的大兵哥的原因,深绿色浩浩荡荡的军车车队间行疏密有致!我们在车队之中穿插超越时,还担心搅和了兵哥哥们的正事。
所以我把自己的想象说出,怕会被某位大兵哥给拦停,说不定还得挨顿训!同事听我这么说,佯装淡定,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不十分确信地说:不会的!这情形多少耽搁了一小会儿,等在高速路上再一次目睹有条不紊的军车行进序列时,还感叹他们的行动之迅捷,真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因为是一路向东稍微偏南,下午四五点钟的云色天光仿佛被甩向车后一般,加速散漫蜕变。我没办法看到西下的斜阳,但是她呈现的莫兰迪色渐变铺陈,安宁、永恒。让人只想停留在这时光中,度过这片刻间温暖缱绻。
浅灰镶边的白云像松懈下来的翅膀,又像一片一片羽翼,雾霭中漏射的光线,洒向麦田、果园。细长的水渠,镜面一般,剪下一片天空,天光云影不停的在水面上变幻,感觉没有一片生命可以恣意,欢快的思想也无从逃逸这方天地。
初冬的薄暮如约而至,似黑幕般迅捷降临。影影绰绰中,灯光、繁星、人声、车流皆随一天的辛劳载入梦中…
还不到五点就被砰砰砰的砸门声惊醒。我们就要出发,赶往八百公里之外的湖北恩施。
脑子还在昏沉着,莫名烦恼自己为何如此赶忙。有起床气,就默不作声。同事问我有月亮的那边是东方西方,看月牙歪歪地悬挂的天边,我毫不犹豫确信那是东边无疑。可是经他这么一问,我也迟疑不确定了!因为他已经说了是东边,我却只见过凌晨时西边有月,所以又补上一句:甭骗我。那时候我就很纳闷,已是农历九月二十七了,怎么还有月亮?莫名其妙还在东边。记忆中月亮不是只露半月的面嘛,可能是起的太早的缘故,直至今日才知道它也是全勤。
凌晨时分的月牙与启明星在天边遥相呼应,两个都眨着暧昧的眼睛,是明非明、失魂般朦朦胧胧。可是随着时光推移,光线被一点点调亮,烟灰到暮蓝、深紫到嫣红、粉红再到明黄。我们的车子像快速穿行于随波飘摇的珊瑚中的鱼儿迅捷无声,高速道路两旁叶子已飘零差不多的黄杨,晨曦映衬下铁线般修长而稠密,鸭蛋红的晨阳仿佛被别在了树枝上,随着车子的行进慢慢的升起。
感觉这黄杨不独为了成长而费心,还隔着这无限绵延伸展的河汉样的长路而常年默默守望。我想记下这难得见到的清晨景象,看朝阳清朗登场,一颗明亮的暄红的艳阳仿佛小时候看的幻灯片样、在树杆半身间极速闪现,风驰电掣的镜头,在手机连拍下,呈现出沙画般半朦胧质感。行走的光线横向翕动像蝴蝶煽动的翅膀,映像留在眼底像湖面与斜阳般耀眼夺目。时针不停的把晨辉调亮,迎着光,平原上雾霭飘荡,玉带样的薄纱停滞于村庄边、树林上,莽莽苍苍!蒸腾的水汽、温热的雾帽,奔腾不息的河溪像准备好的给仙女沐浴的所在,韵语缥缈。
时空在眼前流动后移、不停变幻,大概十二点我们抵达武昌大桥,沿路的风物已明显感觉的到与家乡的不同。这里的山林没有浓艳的红叶,却秋来的淡然疏黄,另有一蓬蓬的黄菊,提醒人们,深秋已然来临!尽管云天水汽依然不明朗,山川好像总是这样,它坚毅硬朗,可是总是被披着蓊郁的衣裳,远远地立着,迎着霞光,似坚定刚强的大人物一样。朦胧的远山层峦叠嶂,一屏一屏间互隐去、似山水墨画,像要掩饰忧伤般背负着深沉的身影。
不放在心上,我想明天太阳依然照常升起,日子原本就是这样一天一天的在平淡中度过!…
八百公里的距离,我们像是追逐太阳的夸父般不停前行,五点钟时到达目的地恩施,住在的宾馆此刻正对着夕阳,阳光直射之下还煽动耀眼。
而我犹记得昨日的出发地,此时该是华灯初上,而我却已离家千里!…
「2020.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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