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的一通电话

她不过生日，从来没有特别的蛋糕仪式。农历生日，没有阳历那么醒目，我总是忘记准备礼物，事后想起就说个笑话或者亲亲她，一岁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去年，爸爸下午突然想起，

“唉，今天几号？”查了日历，嗯，今天是她的生日。

“怎么过？要不出去吃个饭吧。”

“好好好。”我大声同意。

“算了吧，吃顿饭又得花些钱，等你爸生日时再出去吃吧。”比父亲大一个月的她总是这么精打细算。

接着爸爸提议，

“要不你给妈妈唱个生日歌吧，就算庆祝了。”

“那你呢？”我撇嘴。

“我拍手鼓掌。”

一下子，就把母亲逗乐了。

后来我并没有唱歌，父亲也没有拍手，她老了一岁，转个身接着煮下午饭。

几乎她每个生日都是这么过的，我们都习以为常。

我从未见她对哪个节日有过多么热衷，除了我的生日，还有就是，母亲节。

自从我离开家后的第一次母亲节，发过一次短信祝福后，以后每年的第二个周天，她都会等待。

往常的周日，我一睁眼早上十点。她在等短信，我知道。

这会儿发吗？

会不会太迟？

暴露自己起的太迟。她又会责怪我没有好好学习。

算了暂时不发了，拿起的手机又扔在旁边。

十二点我正在吃午饭，电话响起来，她主动打过来。我差点把米饭喷出来，心想她太可爱了，像个孩子急不可耐地拆开新年礼物一样。

我第一句，“你怎么这么着急啊？今天还主动给我打电话？”

“这会十二点，我猜你在吃饭，不会打扰到你。”

“……”

“……”通话中我始终没说出口“妈，祝你节日快乐”这句话，即使我们在一起时，会亲密无间地相互亲吻脸颊。

“我要午睡了，我怕你一会打电话，我睡得正香。”瞌睡虫老妈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呆呆地看着盘里的米饭，想象她，

从清晨就把手机紧握，隔一会儿看一眼手机，就像我每次离开家一样，她会手机不离身地一直等“我已安全到校”的平安电话。往常，她牵挂着孩子，母亲节，她像个孩子一样求祝福。

她生日时，从未这样过。突然我醒悟，其实不是啊，在母亲这个身份之前，她还是一个女孩子，哪个女孩子不希望收到生日礼物。

如果我今年暑假送出她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往后她又会多了一份期待。那就先从补上母亲节礼物开始，她一直想要一条丝巾，我知道。

寄回家，她欣喜地戴上丝巾，发来在镜子前自拍的照片。

真好看，

太适合她了，

她手里的魅族pro6太好看了

母亲节的一通电话

这下，我不知道生日该送她什么了。该有的她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