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在咖啡厅里手指如针飞快地敲动着键盘啪啪作响,正敲打一篇小说。
此时,咖啡厅来了一位熟客,她坐在我身边,眼神充满了怀疑。甚至不相信屏幕里的文字是经过我的手敲出的文章。
“你喜欢写东西啊!认识你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呢?”
“那么!你看一下这篇文章。你喜欢吗?”
她安静了,手端咖啡滴滴眼泪。
其实,事情就如此巧合,文章写的就是当初她三更半夜过来找我喝咖啡的故事。
文章看过一遍,她沉默了好久好久,安静的咖啡厅里响起点点哭泣。她用纸巾擦去眼角的泪水。
她笑了,而且还在咖啡厅里海吃了一顿。
她笑着说道:“你这篇文章是药,唤醒了我自己。”
她的话我百分之一百认同。
文章是药!对于我来说,写作就是药,它是融化纠结多年的心梗的特效药。
人的年龄追逐着时间苍老,越是苍老,社会的压力越来越大,节奏也越来越快,累积的经验多了。但是,内心的沧桑感越来越多沉重,生活里沉积的愤愤不平也无法发泄。
从小到大的经历,没有人能倾述,怕别人笑话,怕别人看不起自己,怕别人当成笑料传成留言。量变成为质变,积压过多,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写作成为了我当初唯一可以倾述的方式,下笔在小说中模拟一个故事,诗歌里模拟一场风景,让自己再小说里疯狂,发泄一些自己未曾说过的话,未曾发表过言论。这样写出来文字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用力地刺开被隐藏在身体里那颗被感染了各种心理疾病的心脏,让这些疾病全部变成了文字埋成历史。
朋友们都说我是一个乐观的人,从来没有看见我悲伤过,听到过我伤心的倾诉。我还是一个自我埋汰的人。因为,我将笑容和快乐留给大家,而将哭泣和悲伤记录在黑夜。
每当深夜,小区里,邻居家的灯光都熄灭,城市陷入了黑漆漆的梦乡,偶尔能听见风肆虐着树叶的声音,小虫在草丛里欢快地吟唱,飞蛾拼命在闪烁灯光的窗外倒腾。唯独,书房里还点亮悠悠的一盏灯光,人影用月光作笔,天幕作纸。
我用笔书写着一页又页的从小到大的痛苦经历,分手的悲伤,背叛的诗歌,然后让它化作星星悬挂在夜空的头顶。我不是记仇,而是将错误化成文字、诗歌挂上星空,一切写出来是畅快,唱出来是释怀。
有一年,压力过大,我得精神病幻听症。最后,压力断了大脑其中的一根琴弦,弦断琴乱,琴声不堪入耳。耳朵里时时刻刻都有人在弹奏,有人在演唱。奏乐很乱,像是每个不和谐的音符建立起来的故事。
我真的疯了,我脱掉衣服裤子在大街裸奔,起舞,高歌。我累了、疲惫了,我哭了,我甚至想跳进大海将自己深埋。
父亲生怕我出事。他将儿子锁在书房里。
我像笼子里的鸟儿失去了自由。一台电脑,一碗饭,一屋子书,我独自在房间里过了一年。
整整365天,精神病被禁足,书籍为了慰藉灵活工具。创作诗歌成为与自己对话的言语,诗歌仿佛随时跳出脑海里的精灵,随时告白、随意捕捉,随意暧昧,随意可以同床共枕,它成为了我的爱人,一直陪伴我,笔名“子夜独白”。
枕头,每天很痛苦。
它一直被我的头压在下面,每晚都没得舒服过,它总在不断地变形,被我撕得四分五裂。有时候,它要擦干我深夜苦涩的眼泪。有时候,它还要抹掉恶臭的口水。有时候,它还要听人的梦话,听我在磨牙吱吱地,如割玻璃声音让人感觉刺耳,毛骨悚然。
枕头,我喜欢躺在床上,喜欢做梦。
它能给我各种身历其境的梦境。有时候,我能和看不见脸的美女共进晚餐,有时候,我可以漫游一些根本不存在的地方,例如太空、星空、黑洞,甚至还参与星球大战。有时候,自己会变成一名行侠江湖的好汉。可是,当醒来时,却是南柯一梦,真的,有些失望。赶紧起床,将梦境记录,逐渐逐渐成为了很多小说的片段。
枕头,它躺着很舒服,它会诉说梦境。
小说看着很投入,它讲述着梦境。然我们在梦境里心情起伏,荡漾,甚至淋漓尽至大哭,也有被鬼压床,感觉是醒来却还在梦里。甚至,有跳楼的悬空感,耳边呼呼狂风,醒来一身冷汗,连被窝都湿了。我喜欢讲述梦境,讲梦里的故事。有时候,讲着讲着我哭了,泪水打湿了纸张,有时候,讲着讲着我又哈哈大笑,笑喷的唾沫星子,斑点了电脑屏幕。有人说我疯了,独自对着电脑笑。我想说,你不懂。
枕头诉说的是梦境,小说是将内心的梦境讲述。写小说仿佛就是枕着枕头,它可以治疗失眠,治疗痛苦,让我们安然入睡。
网友评论
我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