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一个人的名字可以足以与中国当代诗歌划一等号,如果有,只能是这个名字:海子。
在如今这样一个喧嚣无度的境地里,重读海子的诗,便有了一份别样的心情和意义。
读海子,读“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幸福;读海子,读“两个陌生人,从不说话”的爱情故事;读海子,读“是鱼筐中的泉水,放在泉水中”的孤独;读海子,读“你把枪打开,独自走回故乡”的绝望。
海子的诗几乎与城市无关。在那个世界里,没有高楼大厦,却有大海、麦子、乌鸦、河流以及粮食蔬菜。可以说,海子的诗,是田园牧歌的美,而决不是水泥森林的壮丽。读海子的诗,你终于可以摆脱汽车尾气,别离霓虹闪烁。,读海子的诗,恰如一次难得的郊游,呼吸新鲜空气,踏着绿嫩的草地,看落叶纷飞或是百花齐放。
然而海子的诗绝非是时代的赞歌。读海子,太轻易读到了孤独、寂寞和绝望。在这些阳光、麦子、大海的意象深处,充满了不确定、不理解和不赞同。海子热爱梵高,所以海子的诗很容易同梵高的油画那样,浓烈的色彩背后深藏着的是孤独和寂寞,以及不能言说的痛苦。西川回忆海子的生活说“海子每天奔走在昌平和北京之间,却同时不为两座城市所容”,在他的诗歌里,这样的孤寂太容易读到,所以他说“孤独不可言说”。
而我们为什么依旧热爱读海子?是不是我们也遇到了这样的孤独和寂寞,这种每座城市都轻易能得的病。我们读的大概不仅仅是海子,也不是他的诗,我们其实是在读自己,读自己身上的那一份寂寞和孤独——它曾经被快节奏掩埋,却被海子掘开,暴露在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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