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作原文】
帘内清歌帘外宴。虽爱新声,不见如花面。牙板数敲珠一串,梁尘暗落琉璃盏。
桐树花声孤凤怨。渐遏遥天,不放行云散。坐上少年听不惯,玉山未倒肠先断。
这首词的具体创作时间虽难以确切考证,但从其风格与内容来看,应是柳永在其浪迹江湖、出入宴饮场所期间所作。
彼时,柳永常流连于歌筵舞席之间,对这种宴乐场景与人物情感有着深刻的体验与洞察,遂有此词。
“帘内清歌帘外宴。虽爱新声,不见如花面。”开篇便勾勒出一幅宴乐图,帘内传出悠扬歌声,帘外正进行着宴会。“虽爱”与“不见”形成转折,强调出对帘内歌者面容的好奇与向往,将一种期待感油然而生。
“牙板数敲珠一串,梁尘暗落琉璃盏。”这里以“珠一串”形容歌声的清脆悦耳,如同珠子相连,而“梁尘暗落”运用夸张手法,极言歌声的高亢嘹亮,竟能震落梁上灰尘,使琉璃盏为之震动,生动地表现出歌者技艺的高超。
下阕“桐树花深孤凤怨。渐遏遥天,不放行云散。”以“桐树花深孤凤怨”起兴,借凤凰的哀怨喻歌者歌声中的幽情,使无形的音乐有了情感的依托。
“渐遏遥天,不放行云散”则进一步渲染歌声的感染力,仿佛能阻止行云飘散,让天空都为之静止,从侧面烘托出歌声的美妙绝伦。
此词的创意在于将听觉上的歌声通过丰富的联想与形象的比喻转化为视觉与触觉可感的画面,如梁尘落盏、行云遏止等描写,给人以强烈的艺术冲击。
清代周济在《宋四家词选》中说柳永的词“曲处能直,密处能疏,戛戛乎独造”,此词正体现出柳永在创作上的独特匠心,用词精准,描写细腻,
将一场宴乐中的歌声描写得丝丝入扣,让读者仿佛身临其境,深切感受到那动人歌声所蕴含的魅力与情感,也展现出柳永对世俗生活细致入微的观察力与表现力,在宋词中别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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