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柳永)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细细的微风从天涯海角慢慢的走了来,几年,几万年。千年的牵挂,万年的不舍。风到来之后,一座已经倾斜,即将倒塌的房屋在微风中哭泣,特别是当房屋已经知道风来到了村子的小桥之上时,风跌跌撞撞,房屋东倒西歪。一个老人,独倚墙角,背靠被雨打过的满身沟壑的墙壁,一双和墙壁一样千沟万壑的老手,手抓一个小石子,扔在了春天里。
过了一会,老人突然想起,扔出去的小石子似乎扔出去的是一段往事,扔出去的是祖先从天涯海角带来的唯一的一点东西。祖先在建房子之时,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这一颗小石头。这老人从此佝偻身体,把世界望了个遍,走过了高山,河流。走过千山万壑,春夏秋冬,小石头消失了,消失在了春天里?消失在了冬天里?
细细的微风来了,来到了老屋前,来到了老屋里,她想用瘦弱的手把老屋扶正,但,她没有这个能力,风的愁绪随着老屋歪歪倒倒,倒在了小草里,倒在了融雪的水沟里。
天涯海角的风离开了。遥远的地方,光亮也随着风消逝得无影无踪,天边渐渐暗了下来,老屋旁的树木的枯枝搭在了老屋的肩膀上,久久不忍离开,一年,两年。时间久了,这种友谊也变得坚强。
炊烟袅袅,斜阳若影,千年的古树,千年的藤,刚从老树怀里挣脱出来的嫩芽,在斜阳的残照里,拾起了生命的能量。默默的,默默的守候,默默的等待,嫩芽会在微风里生长,长成一种离别,长成一种相思。风不言,雨不语,老人靠在斑驳的墙边,也不言语。
把春风,把残雪,把枯藤,把嫩芽酿成一坛酒,把自己灌醉,歌一曲,舞一回,歌声从此处传到天涯海角,舞蹈被镶嵌在晨光里,被送到了月光中。晨光里,乐。月光里,愁。愁与乐,融成一阵微风,愁与乐,化成一颗小石头。
人啊,即使消瘦成枯藤,也要长出嫩芽,即使是天边的一缕微风,也要蹒跚着把路走完。你在哪儿?我寻找了千万年,你是从远方带来的石头,被扔到了春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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