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斯本行前开始意识到,生活于我而言自始至终都是痛苦。
听起来好像是无病呻吟。其实我的理智也是这么说的,因为这也是我以前所向往的生活。
毫不夸张地说,我不过是从一个目标转移到另外一个目标从而来延缓凌迟一般的痛苦。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走在街上,一个人去看医生。
只有一个一个的目标可以将我从这种痛苦中暂时解脱,我想我就是一个俗人,所以我想要接受世俗的标准,这样至少活着还不算空虚。上更好的学校,努力找更好的工作,从而赚更多的钱,买更贵的东西,这样至少能给生活带来些许改变。
每年一次长达几个月的抑郁,只有在高三我最忙的那一年有所好转。
想起好几年前在西湖静养的日子,一遍一遍默诵心经。但那时我依旧是焦灼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于顶上,我不知那剑何时落下。
我只是没有选择,一旦停下,就是穷途末路,我的大脑正在杀死我自己。
若不出发,在一个人的房间呆着,那种无力的钝痛就会将我淹没。开始向往工作,就让一个又一个的项目将我淹没。其实焦虑却反而是抑郁的最好解药,焦虑交织着阶段性目标实现的快乐,至少比这种痛苦要好。
我一直以为我的抑郁是求之不得引起的,其实这是一种错误的想法,它不是求之不得,他只是阶段性开始的阵痛,去年这时亦是如此。
所以就像那些无聊地活着的人就好了,过那样我一直瞧不起的生活就好了。
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像害怕溺水一样害怕。已经千百遍了,因为接下来就是无端地哭泣,什么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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