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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沉的《蜗殻軒記》

吴沉的《蜗殻軒記》

作者: 读史一得 | 来源:发表于2019-02-13 19:58 被阅读78次

    吴沉(1323~1386),字濬仲,兰溪隆礼坊人,元代著名学者吴师道之子。与宋宗室赵良恭(1319~1369)为友,并从父吴师道学。元至正十八年(1358)十二月,太祖下婺州,改婺州为宁越府,召吴沉等人会食省中,进讲经史,敷陈治道。次年开郡学,命吴沉为训导。明洪武十二年(1379)授翰林院待制,十五年(1382)擢东阁大学士,后改监察御史、翰林侍读、囯子博士。寻归故里,隐于尹源。洪武十九年(1386),以懿文太子故宫人谗言械至京,太子营救不能免,下狱竟死。著有《千家姓》、《应酬稿》、《瀫川集》、《六经师律》等书。后入祀乡贤祠,今城南大学士巷为其故居所在地。

    大学士吴沉

    其友赵良恭于洪武二年(1369)五月病逝,吴沉为其作《赵敬德墓志铭》,载《瀫川集》中。他又曾为赵的寓室作《蜗殻軒記》,今特从旧志中标点录出,供诸位同好作茶余酒后之谈资。全文如下:


    《蜗殻軒記》

    天全先生曳杖而行,顷也入於殻中。先生叹曰:彼蜗之微知休於其廬,岂我为人而反不能。趋而归,召匠代葺治其东偏之室,颜之曰:蜗殻軒。晝而处也,宵而寑也。饮食於斯,咏歌於斯,未尝一日改也。客有造者曰:吾闻居居天下之广居,宅天下之安宅。得时则与凤凰同其仪,失时则与龙蛇同其蟄,以蜗自比何说之卑乎!先生曰:不然,子亦观於天下之物乎!天下之物小大虽殊,至於各止其止,其止则一而已。凤之棲于巢,龙之藏于窟,何异蜗之休於殼乎!非特物也,具形色而中天地者,亦若是矣。率性而动,自然而然。适性而乐,均足其足。譬如雲鵬之扶摇,斥鷃之腾躍。何羨于彼,何薄于此乎!吾幼也尝读圣人之书,长也切有志于天下之事,今则老捋至而发种种矣。一椽之寄足以安吾之身,一簞之食足以满吾之腹。方将以无所可用之才,屏黜世俗之务,归休是轩以终吾年,不亦可乎!古人有云:蜗之左角有囯,曰觸氏;蜗之右角有囯,曰蠻氏。一蜗之身两囯载焉。蜗亦不可谓细矣!子尚訾我取譬之卑耶?客退而语人曰:吾久不见若人,听其言,殆将齐物我而游逍遥矣。是岂可以利害荣辱、是非得失之说动之哉!古有达道之人,其先生也耶。先生姓趙氏,名良恭,字敬德,“天全”其自号云。


    我想,如文章的作者自己能夠达道如天全先生,蜗居而自得其乐,恐怕能避祸自保,或不至于被朱元璋械杀于京师。哀哉!吴沉。

    明代隆礼门遗存

    2019.2.13晚施福山于黄龙洞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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