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个夏天的小事。
{Yi}
阳光炙烤下,汗水混合空气里的尘埃给皮肤穿上一层油垢,北方的烈阳喝光空气中所有的水分,我的几株南方植物似乎不堪重负,蔫头耷脑的。于是步行去花鸟鱼市场买狗粮和喷壶,一路上步子都黏糊糊的,来回的路上都挑拣着树荫走,正想着要不要买根冰棍儿吃的时候,几只小区里的流浪狗窜出来唬我,它们看起来粗糙又笨重,眼神凶恶,我径直走,但仍感觉到它们在尾随我。很快我便认准一定是没有封口的装狗粮的袋子里飘出的阵阵香味吸引了它们,并且我感到了恶意。
我打小就怕狗,自己养了以后似乎对它们了解了不少。但还是怕被咬。我记得上小学的时候,一个男生拉起裤腿向我展示被咬的牙印之后,心理阴影的面积自此就落地生根了。
终于,在拐角处它们开始向我狂吠并排开阵型将我团团围住,我忍住丢下袋子拔腿就跑的本能,保持原地不动,打开了最强AT力场。幸好,我旁边坐在小马扎上纳凉的老爷爷,用他手里的拐棍不断驱赶流浪狗,它们退后几步,寻找机会、步步为营,无奈,最后还是屈服于老爷爷的拐棍之下。道了谢,我便往家继续走,发觉自己冒了冷汗,还不时回头张望,看看它们有没有杀回马枪。
有些懊悔,如果我一开始便能主动从袋子里拿出一些给它们,一切都就会美好一点吧。
{Er}
省政府门前是个环岛路,地处正北,西南处人流密集,这里可以通向步行街和商圈,从高楼背阴处一路走过,有一些街头卖唱的人。
第一个,是个利落的青年,有幕布上书自我推销的词句,我是木耳朵,听不出个所以然来,都是些励志歌吧,有很多人围观;再往前走,是第二个,一个中年妇女。坐在音响上手里拿着话筒,唱红歌;最后会遇到第三个,是个二人组合,匍匐在地上,似乎身体不太方便,叩齿搅舌,也听不出唱了些什么,苦大看不出仇深。
就走远了,如果再让耳朵回头,会听到他们三人美妙的生命合唱。
只是后来他们再没有这样默契的出现过了。
{San}
市区几乎每个十字路口都有地下通道或者天桥,地下通道有点冬暖夏凉的意思啊,所以有很多流浪乞讨者在,这些年比较多见的是妇女和儿童的组合,坐在地下通道的形形色色的广告牌下面,身前放着一个旧损搪瓷缸子,里面有零零碎碎的毛票,注视着行色匆匆的路人,等待从天而降的几毛、几元不等的钞票。因为走路快,大多时候我会错过力所能及的机会。有时朋友和我讲,不要给啊,那都是骗子。他们可有钱了呢,而且不缺胳膊少腿的。我以为呢,当欺骗和乞讨同体时,不用在意太多。不管是何原因,有人或跪或卧,或癫或悲,自己也不赶那一步两步去拯救世界,给他们些碎钱果腹,让尊严还有点价值,做便做了,不必纠缠许多。
那天,我错过了这样一对流浪者。
但我身旁并行有另外一位拾荒者,手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塑料袋里装满了饮料瓶,他掏出几个扔在那对妇幼乞讨者面前。
妇女和孩子,还有我,对此不明所以。
他说这个可以换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