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一滴水珠。有些归于惊涛,有些滚落于浮萍。
萧红是哪一种?不可说,不可说。
也许是我孤陋了,或者从前的阅读不太喜欢民国时的小说家,这个奇女子在读这本书前没有了解过。
读此书的过程中,查了一些她的资料。感慨,感叹。一个人的生命啊,天赋将才华和苦难一起给了她。
这是本好书,至少在我的阅读体验里,文字是我觉得舒服的那种。充沛了敏感的色彩,气味,有些地方与沈从文、汪曾祺类似,但因为黑土地上长出来的原因,又有根本的不同。
最大的不一样,是这本书里所充满的如被巨石压住的那种生命力的感觉。如果见过河岸边的春天的石块里长出来的野草,就是这种感觉。
萧红似乎在这本书里为自己一生,为所眷念的一切,在写注脚。
她知不知道,写完书的一年后,她就凋零了。仅仅32岁。
不可说,不可说。
摘录书中的一段文字吧,写的极精彩,以作者的一段话,献给作者,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纪念了。
“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似的。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他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蝴蝶随意的飞,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个白蝴蝶。它们是从谁家来的,有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这个。”
斯人已去。
留下了这么漂亮的文字。
灵魂仿佛还藏在这些饱含了生命的文字里。
一切都是自由的。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