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在卫国，卫国的将军文子问：“有罪的人知道畏惧，这是由于审案的人明察秋毫且用刑恰当。无罪的人知道什么叫做羞耻，是什么意思呢？”
孔子说：“用礼义来作为行为规范，这叫做‘齐之以礼’，这样，百姓就能知道什么叫做羞耻。用刑罚来使人害怕受刑罚，百姓就知道畏惧了。”
文子说：“如今，是用刑法作为行为规范，刑法的规定已经够全面了，却仍然无法减少犯罪。如果用礼义作为行为规范，又怎么能行得通呢？”
孔子说：“其实，治国就像驾车。用礼义作为行为规范，就好比驾车的时候用缰绳；用刑法作为行为规范，就好比驾车的时候用鞭子。用缰绳来驾车，一牵动缰绳，拉车的马就知道怎么办了，这是驾车的好方式。如果不用缰绳引导而只是用鞭子用力抽打，那么，拉车的马就可能不知道应该走什么道路了。”
文子说：“还是用驾车来打个比方：右手抓着缰绳，左手拿着鞭子，不是见效也很快吗？如果只是拿着缰绳，马还知道畏惧吗？”
孔子说：“我听说，古代那些善于驾车的人，手中抓着像丝带一样的缰绳，驾辕的两匹马走起路来就像是在舞蹈一样，这不是用鞭子来作为辅助才达到的效果。因此，前代君王对礼义格外重视，而把刑罚放在次要地位，百姓也因此乐于服从命令。如今废弃了礼义，却对刑罚格外重视，所以，百姓更变得暴乱了。”
文子说：“吴国和越国的风俗没有礼义，但吴国和越国也能得到治理，这是什么道理呢？”
孔子说：“吴国和越国的风俗，是男女没有分别，在同一条河流中沐浴，百姓之间会轻易地相互侵犯。所以，它们的刑罚很重，但是收效甚微，这正是因为没有礼义的缘故啊。中原一带的教化，是男女之间有内外之别，所用的器物服饰不同，所担负的责任和义务不同。所以，百姓醇厚而且守法，刑罚可以很轻，却能够见效，这正是因为有礼义的缘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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