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2017年3月16日。
“十一龙腾凤舞,六月谁与争锋”
……过去很久了
曾经辅导过初中班主任的侄子,他是十二岁的少年,小学才毕业,我负责教会他初一语数英。那时我恰好高考结束,恰好成年,就成了一个孩子的家教。
来自于我初中成绩的优异及班主任的信任,三番五次问我是否愿意兼职家教,实在不忍拒绝,便花了高考假期一个月时间从早到晚做一个老师。
但对于教会别人知识,我很没信心。
他是个特别闹腾的熊孩子,最让我受不了的也是这般年龄的小孩,看见他就会与十二岁的自己相比较,觉得自己十二岁怎么能那么文静懂事。
也许女生天生比男孩成熟早,我死活没能明白他十二岁那么幼稚。
很简单的例子,最开始教他英文字母,足足花了我一个星期,我原以为三天就能让他全部记住,用自己那时候的能力与他相比,实属不妥。
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教他怎么读写记忆,总结了自己的记忆方法,也没能让他背住26个字母。
后来干脆指着字母表不断倒着跳着抽横着竖着抽背,总算完成了我的任务。总结出一个真理,我不适合当老师,幸好高考志愿没填师范专业。
自那以后,我还是有了教师的经验,整整一个月耗在教会小孩最简单的知识上,我那一个月每天都在想同一个问题,这么简单的为什么他理解不了记不住,是自己的方法不对还是他的智商有问题。
现在恍然大悟,他是挺聪明懂事的小孩,只不过顽皮爱玩而已,我的期望太高,我担心没有达到他父母的要求,我怕没有做好这个任务,其实他完成了应有的水平。
父母师长在教育孩子中,费尽了多少心思,只想让我们去明白去适应成年人的思维。
后期教学中,我不再只教他语数英知识,我会找很多知识教给他,人文素养、安全常识、生活常识,甚至小魔术小把戏……这些本是家长的任务,但如今的家长都把教育的所有任务交给学校,而学校,是从来不会教我们应该做一种怎样的人,要有哪些安全常识,下雨打雷该怎么办,学校缺乏的课程太多。
十年寒窗,没能让我们学会怎么养活一株植物怎么融入自然怎么做一个善良的人,欠缺的,不是一般地多。
想自己这些年来的成绩,如波涛汹涌。但也不是时高时低,而是阶段性地起伏不定。小学成绩很差,年少绘画天赋异常,每日端着图画本临摹想象,没有学习的概念,更没有考试分数成绩的概念,我的妈妈也毫不在乎我的成绩。
我想我的妈妈给了我一个最好的童年,我不想上幼儿园,就辍学,在深圳度过了学龄时期。我学到的,不是怎么计算兔子的头数,也不是背枯燥的ABC,而是爱上这个新奇的世界。
六岁上小学,不爱上课,一年级时在医院检查得了小儿多动症,我很惊讶为什么小孩子爱动也是一种病。
老妈不关心我的学习,只教会那些道理,那些常识,那些比课本知识更重要的知识。
一些原因,小学并不完整。
初中已经很懂事了,在老师眼里绝对是个聪明成绩好的女生,考试毫无压力。初升高,参加中考,被市中学录取,又参加外地生招生考试,是国家重点中学,八百人中考了随意一考第二十名,分到了先锋班。文理分科,一千多人考七十名,分到理科最好的三个班之一。那个班里,同学几乎都是曾经初中学校的年级一二名,也获得了省三好班级称号,曾有一次考试年级第一到十一名都在我们班。
以为半只脚就踏进重点大学了,结果成绩滑得特别厉害,一直在年级一百一十到一百五十名徘徊,心情低落。压力越来越大,每天写无数张卷子,解无数道难题,离现在的自己好像有一点遥远了。我不知道那时自己为什么感到悲伤,为什么一百五十名就是绝望,或许对自己要求太高,没有达到,便压力越来越大。
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压力越大,考得越差,考得越差,更想考好,压力更大了。
题都会做,一到考试不是犯糊涂就是看错题审错题,或者大脑空白。
高考如预想一样,擦边一本线,在本届里,应该是三百名左右,班级里不是最低,也绝对是倒数几名了。
考完试没有因为考得很差而心情低落,反而那天是我三年里最轻松最快乐的一天,我感到如释重负。不管考得怎么样,都结束了,我不会选择复读。
活在分数的世界里是悲哀的,高考是我考得最差的一次,不过我无所谓了。仍舍不得处理掉当初视为珍宝的笔记卷子参考书,它们那么厚,用掉了几百根笔芯,我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的,我为自己感动到落泪。
那三年,过于孤独,过于无助,过于麻痹自己。都成就了有着太多故事不愿意讲只愿意写的我。
我看过很多励志文章,很多逆袭的差生,都再不能激励我。因为我并不认为成绩好就是成功。
如果去给考生讲高考复习的经验,我只能讲一些怎么记住知识点的方法,但是太多的,我想说:如果你认为高考是唯一的出路,分数是最重要的东西,那你的人生也是被人为设定的,考上好大学,做人们认为的好工作,按照正常程序走完你的一生。
十年寒窗究竟带给了我们什么?
不是生命的哲学不是生活的重要,而是让我们明白分数至上。
我也无奈,改变不了环境,先做好自己。
考试像是掷骰子,点数大小决定我们接下来的走向。
在高考结束后我也写过与此篇观点类似的文章,接近两年,我的想法仍很坚定:学习重要,分数不重要。
分数自然可以决定你的人生,让你有找到好工作的筹码,这是个很思辨的过程——重视学习本身而非考试分数,学好了自然成绩不会差;只重视成绩,考试结束就把知识丢掉,你的时间浪费在了无意义的学习上。
人的一生中,最重要的是安然无恙,你要吃好睡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保持心态乐观,关心家人朋友;其次是你的精神追求,包括你的信仰和梦想,它是你过这一生的意义所在;最后脚踏实地,不能只活在梦里,去读书,去旅行,去做喜欢的事情,去成为更好的自己。
这三点里,我已把大学成绩排除在外了,我保持课上认真听不挂科期末突击一下提升成绩,拿到学位证,就行,不为自己要拿奖学金三好学生做多大努力。
因为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精力,我想做的是我认为更重要的其他东西。
如果你觉得,有一个好成绩能给你带来一个好工作,那就是你想要的人生。
我不想浪费时间在只枯燥的课本知识上,我们要学到的,应该比这多得多。我的观点是,要不在乎成绩地去学,不那么功利性质地去学,而是去真正收获知识,和属于你自己的人生之路。那条划好的标准路程我放弃了,我想我不会活在被规划好的人生中。
即便贫困,即便潦倒,我不遗憾我的一生。
我害怕考试带来的逼迫,让我们的童年里青春里留下的回忆只有成绩。
我所处的大学环境里,都是普通人,很少有比得上高中同班同学的学习水平。但我更喜欢大学的同学们,他们真诚,他们努力,不像高中班里不费吹灰之力就以惊人智商取得高分,我不喜欢11班,自大、傲慢。
在平凡而简单的环境里,很容易活得轻松。高考结束后,我曾无数次梦见还在高三,甚至还在初中,还要面对铺天盖地的考试。
是高中的教育环境,让本处于无压力状态的我逼得悲伤、如临深渊般绝望。
那时觉得在年级三百名后自己就是废物了,人生完了。
但来到大学,老师也都说,我们专业在学校里收分颇高,在学院里,也是收分最高的专业。
我很庆幸,我来到一个我喜欢的城市,生活没有想象得那么差,分数没我当初想象得那么重要。
十年寒窗,并非完整。
它没能给我带来什么,反而是从它带来的无奈中明白很多道理,也许它不能直接教会我们人生的哲学,但能让我们在愤愤中懂得思考学会学习。
当初害怕毕业后,公司会歧视二本院校,但其实并非这样。如果一个公司的招聘,看重你高考的成绩,而忽视你四年的努力,那这个公司不值得留下。
学无止境,成绩不重要,快乐才是生活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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