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轻声说：“妈，我答应过你不远走，除非你同意。”
“不要离太远就行，我舍不得。”
“妈，刚才听你说的，感觉我是个累赘要祸害别人一样，说不定人家妈妈也不同意。身体不好又不会做事，又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叶子情绪有点低落：“他明白了也许会放手，他要是答应你一堆条件，我会内疚，不如叫他撒手。”
好像真的一无是处，曾经是，现在也是。
“叶子！”
“我去吃药然后洗洗睡一会儿，妈，你也休息一会儿，下午还上班吗？”
“叶子，你这孩子！你又不吃饭吗？”
“吃一点，药都吃了怎么不吃饭，妈，放心，我不拿自己赌气。”
那几天，除了陪奶奶聊天做一点家务，叶子不出门，吃饭、蒙头睡觉，在房间里放音乐看书做瑜伽，电话响的时候也不看也不接。奶奶看孙女没有什么精神，就忍不住唠叨。
“这当妈的，怎么舍得看着我孩子难过。”
“奶奶，不是难过，就是没什么劲，药太苦了。没有关系，那个等他回来再说。”
汪昌宁成绩该出来了，叶子打电话给爸爸办公室，没有人接，跟奶奶说了，换了衣服拿了钱包，去医院看结果。
成绩贴在公告栏里，叶子一眼就看见了汪昌宁的名字，十分高兴，转身找电话。
在挂号厅里找了插卡电话，打通了小郑电话，叫汪昌宁三天后来面试，可选择科室有B超、妇产科、儿科，做一点准备。
“呀，谢谢，金叶子，你说哪个科室比较好？”
“看她自己喜欢吧，现在这样说有得选，说不定到时候人家先挑了轮到汪昌宁没得选也有可能，我不知道最后怎么敲定的。”
“谢谢你。”
“你提前一天接她上来住我这里吧。”
“好的，感谢感谢。”
不知道汪昌宁想去哪个科室，当时也忘了问，也不知道选择可有玄机，叶子就希望朋友如意。
汪昌宁在面试前一天傍晚来了，带了一只杀好的老母鸡给叶子，还有干笋子干蕨菜，叶子都不好意思：“你到我家带许多东西，我们是同学，客气干什么。”
“以后，你家就是我另外一个娘家，你不在家我也来睡你的床，我喜欢！奶奶，行不行？”
“行！行，当然好！”
奶奶就把老母鸡加一点参炖了，叶子和汪昌宁趴床上有说不完的话，两个人准备面试后再玩一天然后去学校。
第二天，汪昌宁穿着套裙，高跟鞋，头发也梳理得服服帖帖。叶子也穿上中袖蝙蝠衫和筒裙，踩着高跟鞋，在抽屉找了一点口红，稍微涂了一点，就出发了。
新裙子不习惯，又好久没有穿高跟鞋，走路亦步亦趋：“这个女人味道不好受。”
两个人都笑了。
汪昌宁去抽号，排队等候，叶子一起陪着，看看还有几个同学，大家又寒暄几句。感叹如今理想先放一边了，看人家空缺是什么，找到岗位再说，女生能选择的更窄，最终选择服从分配。
面试结束，叶子问面试什么题目，除了一般问题问了急救和补液原则，不难。不管了，等结果，先去乐一乐。
两个人正往外走，身后有人喊：“叶子，这不是叶子吗？”
叶子一听是张阿姨的声音，脸就微微红了，转身微微鞠躬：“阿姨好。”
汪昌宁也快乐地叫了声阿姨，走前面去了。
“好好，也好久没有看见你了，越来越漂亮了，这是做什么呢？”阿姨微笑着看着叶子。
“陪同学面试，她刚结束，我们准备出去玩一玩。”
“你们去玩吧，小泉也快回来了。”
“阿姨再见。”叶子脸真的红了。
叶子和汪昌宁逛了两天，面试结果也出来了，汪昌宁去了超声波检查室，想一想觉得也挺好，临床有激情有风险。辅助科室安稳些，叶子妈很是羡慕，觉得要是叶子做这个挺好。
萍儿她们打电话来了，叫她们两个人快回去，有节目等着。
两个人一早背着小包，准备去吃广场边的小笼包然后去搭车返校，这次去学校跟同学告别了。
小笼包油汁多不敢多吃，叶子要了一碗豆腐脑喝了忍不住说：“还是附院那里的辣糊汤好喝。”
“叶子，这么急着去学校干什么？毕业典礼还有几天你又不找工作。”
叶子回头，看见小泉快步过来了，不由得眉眼弯弯：“你不是还有几天回来吗？”
“昨晚回来的，刚起来，妈妈说你背包走了。我就追过来了，这位是你老乡同学吗？”
“能干的汪昌宁，这位是刘鸣泉。”
“哦，传说中的小泉哥哥吗？就我没有见过！久仰久仰！”
“谢谢老乡的照顾！叶子有你们很幸运。”
“其实叶子很能干的，我们一起玩，互相帮助，我很喜欢她，一点都不娇气待人特别好，也喜欢她的家。”
“你说的是我吗？”说到能干，好像是叶子的心病，说她不娇气，叶子忍不住笑了。
“叶子，我送你们去学校吧，走，打车去车站。”
“你不要去，我想跟她们好好混几天，要分别了。你回家去吧，也不用送。”
小泉走到路边，招手叫了一辆车：“那送去车站，看你们上车了我回家。”
叶子和汪昌宁站起来，小泉笑着看叶子走过来：“妈妈说你像个美人鱼，果真呢。 慢一点，上车吧。”
到了车站，小泉买了车票，还有半个多小时，跟汪昌宁打了个招呼，揽住叶子的肩，把她带出了候车室。
“这几天为什么不接电话？奶奶说你心情不好，为什么？跟妈妈闹别扭吗？”
“没有，就看书听音乐。”
“说实话。”
“妈妈说我许多事情不会，她不放心。我觉得我妈对我都没有信心，阿姨对我也知根知底，应该更反对才是。”
“你这脑子天天想什么！”小泉戳了一下叶子的额头：“就为这个在家闷着？”
“也没有，就看书。我妈提条件我有一点灰心，因为对你有信心然后才好了。”
“你这个小东西！我跟你一起觉得生活很有乐趣很开心，这个只有你，别人做不到的，凭这个你妈有资格谈条件，我妈也没有意见。”
叶子开心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快速啄了一下：“刘鸣泉，谢谢你这么说，我走了，回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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