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季节有属于它的颜色、声音和味道,但最重要的不是这些。相聚、离别开始多了,也重了,在这个年纪。
荷花早在朋友圈里出没,星星点点的红、粉、白,嵌在碧绿的荷叶间,有数不清的感动,但我还没有认真地、仔细去看,也来不及按下手中的“咔嚓”。
火烧云在每个天晴的傍晚,准时上映。像是谁家小孩,用红、黄、紫等颜色,在天际边缘、高楼林立之间,信手涂鸦,却又有足矣让人抬起头,放下手机的魔力,不过很快又会拿起手机,一张张把感动收藏,装进小框框里。
深夜睡下的人听不见雨声,听不见夏夜的秘密,像一场无声告白,叩开了谁的心扉,就连树上的鸣蝉也醉下了,只有一片片雨声,一点点宁静。夏夜的雨。
风从多远的地方过来我不知道,但蝉鸣和月亮一样,都跟着我,从厂区门口的香樟,到公寓窗前的香樟。晚风照着样儿吹,在夜里发出萧萧声响。鸣蝉和月。
今年夏天比往年热,未入伏,出门便惹得一身汗。如果今年爷爷和外公种了西瓜,肯定格外甜。那种黄土山上的麒麟瓜皮薄、籽大、沁甜,但是今年吃不到了,以后也吃不到了。
七月末,约上两三好友去看水。我们在湖边,看粼粼波光,看云,看船悠悠驶过湖面,路人站在湖水里把鱼竿甩远。湖畔商店,光着膀子的男人围坐四方桌前。我们也听潮汛,听远方的风把湖岸的石头拍醒,听一只鹅和一群鹅吵架,听大人和小孩聊天。我们也聊天,不着边际地忆起流年。
傍晚,从水泥路上驶来一辆摩托,黑夜里乡村公路上专属的光亮。也可以是泥巴路上驶来的一辆单车。我坐后排,他坐前排,感受清凉的风吹过耳畔,星星在深邃的天空眨眼,多远的路途也不觉孤单。友情也分时代:泥路,水泥路、单车,摩托。
我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下,在湖边,听循环播放的潮汛,拨通几个电话。把笑声像寄一封信似的,寄给风,寄给天上的星子,你笑,我也笑。唯一遗憾是五个挚友少了俩,“三五少俩”就不成了群。二十以后,相聚不易,聚齐更是一种奢望。(罙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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