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室人降日以此奉寄
魏初
去岁今辰却到家,
今年相望又天涯。
一春心事闲无处,
两鬓秋霜细有华。
山接水,水明霞。
满林残照见归鸦。
何时收拾田园了,
儿女团圞夜煮茶。
赏读
这首词是魏初先生在妻子生日那天写下的。降日即是生日。而这首作品很是温柔可亲,里头有家庭温馨,有柴米油盐酱醋茶,有夫妻间的温情款款。
上片开篇即是对比,去岁情状和今年境况对照,说着去年这个时候已经到家,而今年人却不在,再对应上又逢妻子生日,词人心里应是很遗憾惋惜的。于是顺承着写“一春心事闲无处”,词人宦游外地、忙碌于事,没有空闲想心事,可这心事是什么呢?暂时不知。而在光阴流逝中间,迎来“两鬓秋霜细有华”,联系上下文,则可以推知词人心事原是“思家”,而这思家心绪,在年华老去中,显得越发得重,在这语言风格偏平淡里又显得耐读有味。
牵引到另一首苏轼先生的《少年游》,其中上片写到:去年相送,余杭门外,飞雪似杨花。今年春尽,杨花似雪,犹不见还家。古典诗词中的异曲同工、似曾相识已是常态。对照起来,苏的《少年游》语言风格更偏于清丽,于是两者给人感觉也不同。前者是平淡中见遗憾,后者是清丽中见凄楚。这对照真有趣,若是有谁想要化而用之,这应当是很不错的参照。
记得昨日所赏读的诗词也有思家之意,先想一想,自工作后,几乎都驻留于雾山中,也就宛如宦游一般,再往以前推个几年,又是求学,也不着家。真是不知何时才能归故乡去,难道真要老死才能落叶归根吗?对此,心里怀着极大的不甘与渴望。不甘是不能归故乡,渴望是想回景里。
下片换头写景,山水明霞,残照归鸦。个人以为这样的景是很美的,然而在这词中,因为思家缘故,于是苍茫当中带了些许凄楚。接着词人发出一声叹问——何时才能归于田园,享受天伦之乐?晚上在家围炉煮茶。这里所呈现的总愿望是——收拾田园,然后选取了田园生活里的一个场景——儿女团圞夜煮茶,来体现出思归情绪之浓。
故乡山水间的晚光是很美的,真应得上词中所写——山接水,水明霞。满林残照见归鸦。站在黄昏里,看到夕光洒落在山林间,那颜色真的很迷人,恍惚间似乎要招惹人走进去一样。至于田园生活,个人自小是山野乡里长大的,既知其苦,也晓其乐,愿常居其间。而茶,这实在能勾起太多东西,在此就不做赘述了。
通观全词,字里行间都流露出一种脉脉无声的温柔眷念,混杂着遗憾、思归、期盼的情绪,让人不禁想象,魏初先生与其妻子之间感情应当深笃,羡煞旁人吧。不知,当下这人间里,是否还有这样的夫妻恩爱呢?真是想去见一见,沾染一些温暖幸福。然后,独自前进、前进、前进······
二〇〇四一一
文字来于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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