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ce a dealer, always a dealer !
退休后首次回港的主题是懷舊，当然少不了跟一班当年在dealing room 出生入死的同事们敍敍舊，一齊想当年。
昨天有幸约到了十多名舊同事，应该是这么多年来出席最多的一次。他们都是我的師兄弟和亲密战友，經歷过八十年代外汇市场不少风浪 : 八三年的港元危机，最终引至联系汇率的誕生；八五年的超強美元引发的Plaza Accord, G3 三国集团联手干预外汇市场；之后銀行重整全球Treasury , 开发全新的Treasury front office and back office systems, 发展衍生产品交易，成立利率市场部门，外汇基金首次发行票据，成立银行体系资金结余制度等等，或多或少都有我们这群人的参与和贡献！
我是1990 年离开香港去新加坡的，慢慢也从最前缐的interbank dealing 退下火缐，轉到后台部门然后晉升管理層。昨天出席的舊同事们有些还在最前缐但已贵为指揮官，有些已经回家相夫教子，有些淡泊人生务農为乐，有些轉投其他行业现在位居要職，有些在監管机構繼續為外汇市场发展出力，也有些像我一样退休享受人生。
尽管现在发展怎样，还是不是在前綫，我们都認同在dealing room 的日子是最珍贵，最嚮往的。Once a dealer, always a dealer 常常掛在口边！在那时无論学到的知识，跟同事朋友们的交往，嘗到工作上的苦与乐，面对逆境的挑战等等，累积下来的經验都是终生受用的！
三十多年来，整个市场及行业都經歷了剧烈的轉变。很多以前有的情懐现在已经很难再找到了。
以前我们專師重道，有点像学徒制。知识和技术都是亲自傳授的。所以dealing room 内我们有“師父”， “師伯”，“師兄”，老闆我们叫“阿爸”
以前我们在dealing room 專心工作之余，也尽情玩乐 - work hard but play harder! 那是工作压力非常大，可以想像在一个吵得像市集的地方，面对同时几十个報價，dealing board 閃得像聖誕樹，做錯一个决定甚至说错一句话便动輙几十万元上落，你拿著电话筒不会手心出汗吗？你每天回家不会累倒在沙发上吗？所以那时我们都懂得有空便放鬆自己，在dealing room 内有各式各样的玩意，苦中作乐！至于有什么玩意便不便说明了，怕洩露了商业秘密！
以前我们很著重团队合作。那时还未有自动化和电脑化，買賣还有用电話和电報机的。記录，出票，以至计算trading position 有多大，average cost, breakeven point, 及profit and loss 都是人手的。所以基本上不可能一个人單打獨鬥，一定要团隊内各司其職，有人负责拿起电话筒報價，有人在市场取價平盤，有人负责纪录，出票，计算最新trading position 情况, 有人综合当时情况全盤指挥等等。
以前我们都是有胆色，有担当，有dealers’ blood 的！形势混乱，没有时间慢慢分析便用gut feeling 当机立斷 ，形势不允许我们猶豫不决，拖拖拉拉! 錯了便認錯忍痛cut loss, 然后面不改容地重新再来！
但隨著科技进步，现在电脑基本上可以取代很多工作，所以现在看到dealing room 内已经没有那么吵了，one man band 对著四五个电脑屏幕做trading 已经很普遍。再加上日趨嚴格的风险控制，dealing room 内对discipline 和control 提升了很多，对錯误的容忍度也弱了很多。总之少了点动感和活跃的气氛，多了点沉重的气息！
至于尊師重道嘛，现在提也不用提了！
雖然那些日子现在只能懷缅一下，但如果有人问我在过去三十六年工作生涯那段是最精彩最享受的，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在dealing room 那些年！
Once a dealer, always a dealer !
註：如果有兴趣体验一下八十年代的外汇交易是怎样的，可以点击以下 链接youtube 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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