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红薯的老人》
文/孤独剑
在我很小的时候,电影院门上(我们习惯性的叫法)就有一个卖红薯的老人,老人总是穿一件褪了色的褂子,上面零星的金黄色扣子显眼的很,好像在向过往的人抛媚眼似的,我想,在生活中,他一定是个精致的人;他的考红薯“机器”很简单,一个大油桶上有一个大大的火炉子,外围一圈相对干净的纸箱,火炉子的旁边,一个简陋的竹编框子,里面零零散散地放着卖红薯的简单装备——一杆称,一些白色的塑料袋;这些东西陪着他,也陪着这条街,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没有一点儿的改变。
老人的烤红薯特别的好吃,这是整条街上的孩子们给他最好的口碑,,他的油桶周围总会围着很多的孩子,你一根,他两斤,孩子们拿着红薯,轻轻剥层皮,金黄色的红薯肉冒着一股子的热气,在寒冷的冬季,别提有多温暖了,那个时代,大人娃娃们大都起的迟缓,也没胃口吃早餐,老人会在这个时间,准备好鲜嫩的红薯,打开他的火炉上盖,里面慢慢的都是,慢热的火候烘烤着,一根一根全是老人的浓情,懒惰的孩子带跟红薯匆匆返回家,或者赶着趟儿的约会去。
老人不太爱说话,调皮的孩子总喜欢跟老人搭讪,讨价还价的,老人么,也不会计较什么,你说少五毛就五毛,没带钱就下回再给,时间久了,他都成了学生们公认的老好人了,当然,过往的路人和赶着上班的人们也会时常去光顾他。
有一回大致是元宵节,天气出奇的冷,傍晚时分偏偏又下起了雪,晚餐过后,不知怎么的,想吃个红薯,心想,下这么大的雪,人家肯定不在。又抱着出去试试的态度。怀着“失败”的心情裹紧了棉袄,踱着步子走到了电影院门上,远远的,空旷的街道除了几个脚印,只有他在那里,我终究看到了希望,径直走过去,“买上两根红薯吧”,老人没有说话,他从口袋抽出手,互相搓了一下,抖了抖旁边落满雪花的框子盖,支开一个缝,熟练地拿出一个干净的塑料袋,接着把手伸进火炉子旁边的一个小口子里,大概摸索了两秒钟,拿出一个饱满的红薯,对着我笑了一下,“这个可以吗?”“恩,行,随便拿吧。”他边说边又伸手拿出一个红薯,然后彻底揭开了框子上的纸盖,向着远方抖落了一下,靠着火炉立起来,把红薯放进了秤盘里,左手领着称杠上的细小线圈,右手慢慢地拨动称坨,直至称杆平衡,他习惯性地给我们看了看称,只见称杆黝黑很有“职业道德”,上面的铜点磨的亮堂堂的,还有就是他的手,条纹清晰但不清净,煤的颜色似乎已经刺入了他的肌肤,沟沟壑壑宛像北方的丘陵地,冬季寒风的凛冽,他略微颤抖了一下…… ……“行了,多钱了?”“四块五”“给你五块吧”“就四块五吧,都花的父母的钱”…… ……他的话充满了慈祥,充满了惬意的爱。
今年,猛然发现老人不见了,不知是……!这个陪伴了我们半辈子的老人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也许根本就没有引起过别人的注意。而我只要想吃红薯时就会想起这个位充满着回忆的老人。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红薯了,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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