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他看起来很得意,似乎猜到我会来。
“最近还好吗?”我虚伪的问候了一下。
“想了很多。你知道你瞧不起我,但你明显是有苦恼了。”
我想有必要介绍一下他,他是一个花时间去计划思考的思考者。为了去计划他的思考,他躲到了我的脑子里面,并从来没有出来过,而我却可以随时去看望他。
“是的,有苦恼,也许你可以用你的悖论来说服我。”我叹了一口气,坐在了他对面。
“我希望你不要那么排斥我,毕竟我也是花了时间去思考的。”他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好吧,进入正题。来聊一聊注定吧。”
“你说的是远见还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有一次我在手机上写作,打错了一个字,那个字本应是‘好’字,我打成了‘号’,也正是这个字让我停止了写作。因为我突然想到我打错这个字是不是注定的呢?并由此引发了一系列想象,我喝水时有的水溢出顺着嘴角滑下去是不是也是注定的?我削苹果时不小心划破了手是不是也是注定的?因此我把引发我人生中思考这一系列事的起因,定为‘好’想事件。
此后,有太多的‘好’想事件,我便不一一列举了。你可以这么理解,即有概率发生的事是注定的事实。就比如一个人抽奖,中了几百万,这是非常小的概率,但发生之后便成了事实,于是这个事实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应该是注定的!”
“打住。”他忽然打岔,“我们来换个位置吧,今天你来当这个思考者,因为我感觉我可能说不过你。”
“你不会趁机想出去占拥我的身体吧?” 我保持怀疑态度。
“我并没有这个想法。”他回道。
我想我应该相信他一次,便站起来和他互换了位置,当我坐上那个位置时,我感觉我的思维更有条理性了,这不禁让我沉醉。
“那么现在你是你呢?还是你是我?”他看着我陶醉的表情,露出玩味的笑容。
“这个以后再探究吧,毕竟我们都不想去过分在意。但我想,还是应有些特别的区分,这样好了,以后我是思考者时,我便睁开眼睛吧。”
“哈哈哈。”
我们互相注视着彼此一模一样的脸,露出了笑容。
“接下来我来说点有意思的吧。”第一次做思考者,我有些兴奋,大脑异常活跃着。
“你应该知道薛定谔的猫,在不打开容器的情况下,我们不知道猫是死还是活,只有打开了容器进行观测,我们才能知道猫是死还是活。
那么不去观测,猫便能静止处于非死非活的状态么?这不可能,于是我可以先说猫还活着,当我打开容器时,猫真的活着,这说明我说对了事实,而这个事实是注定的。我也可以说猫已经死了,当我打开容器时,猫却还活着,这说明我说错了事实,而关于我说错了以及猫还活着都是注定的。
“等下。”他打断了我,“你打开了容器,不久就相当于观测了么,那和注定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问了一个相当好的问题,这说明你也在思考着。”我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你说,没有关系,那么我问你,以猫的角度来说,猫或是生或是死,是不是有一个是事实,而这个事实是注定的。以我的角度来说,我即使不进行观测,那么我说对了或错了,是不是也有一个事实在里面,而这个事实也是注定的。所以,你明白了么?”
“你不进行观测,你怎么能知道事实是什么呢?即使它已经发生且注定,但你并不知道啊。”他反驳道。
我露出一个微笑:“那么你还觉得我的观测可以影响猫的生死了么?”
“这……”他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不代表事实没有发生,它没有注定。”我继续笑。
“好吧,你赢了。”他无奈的瘫在椅子上。
“就好比说一桩悬案已经发生,你能说因为抓不到凶手而说凶手不存在么,只有当你抓到凶手时,你才能知道案发的过程。因为案件已经发生,对于凶手来说已是注定的事实,所以最后无论是抓错了,没抓到,抓到了,对于抓铺的人来说,这是他们注定的事实,而他们注定的事实是无法更改和影响凶手注定的事实的。”为了彰显我的得意,我继续起劲的说起来。
“你是说凶手注定会杀人么?”他可能还没理解透,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沉默,缓了一会儿说:“这就是我的苦恼,也便是我思考‘好’想事件的缘由,任何的注定都是后知后觉的。即使凶手是有计划,有目的的,但在他没完成案件他便不是凶手,而他完成了案件的事实却已经在未来等着他,等他完成了案件后,他才后知后觉成为了凶手。
所以我觉得有一个注定的未来在等着我,并因此而烦恼。已经注定的过去无法改变,那么未来就不能有注定了么?它定是在前面等着我,那时,无论我是狼狈不堪还是意气风发,都随了它的心意。”
“我们换回来吧,你该走了。”他站起来要求和我换回位置,等换回后,他闭上眼睛,思考着。
在我走之前,他张口嘴巴问道:“你害怕么?”
只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定住了,也悟了。一瞬间,我的念头通达,转身抱拳:“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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