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次见面
四、飞起来的锅碗瓢盆
至今夏雪想起那天爸妈打架的场景，还心有余悸，历历在目。
早上吃饭时，夏彩云端着个饭碗来串门了。俩个小姐妹边吃边聊，并约定好吃完饭一起去捡破烂。三姐说她也去。吃完饭后，夏雪和三姐一人从家里拿出一个尼龙袋子就去夏彩云家了。
仨人刚从夏彩云家出来就碰到了夏雷雷。
“你们拿个袋子干嘛去？捡破烂？”夏雷雷问。
“是啊，你去吗？夏雪笑着说。
“你去的话，我们等你，你回家赶紧拿个袋子”，夏彩云说。
“算了，不拿了，我上回跟你们一起捡的废品都卖不掉，我帮你们捡吧”。夏雷雷咧着嘴笑嘻嘻地说。
“那是你捡的东西都是不能卖的，跟你说过了”，夏雪说。
“好了，别说了，要去就一起走吧”三姐说。
于是四人神彩飞扬，大步流星的向村东头走去。
捡的破烂主要是各种塑料瓶，玻璃瓶，玻璃碎片，易拉罐，易拉罐的环，生锈了的铁钉、螺丝，烟纸盒，火柴盒，以及被风不知从哪吹来的破旧的纸张。不管是谁捡到了东西，都会大声说出来，给其他人看自己的收获，分享一下那刻的兴奋与快乐。
在夏雪他们心里，这些“破烂”才不是破烂呢，把它们卖了，换成一个个硬币，能买好多一毛钱一根的冰棍吃。
没等他们走出村中西结合部，夏彩云的奶奶就追过来喊夏雪和她三姐的名字，让她俩赶紧回家，说你们俩的爸妈打架了。夏雪跟姐姐愣了一下，立马就拖着袋子跑回了家。刚拐个弯，就看到爸爸和妈妈打的不可开交，锅碗瓢盆啥的更是被扔在地上，七零八散的，二姐跟几个邻居正在拉架。
夏雪被此刻眼前的场景给吓哭了，三姐正打算去帮二姐的忙，二姐冲着三姐喊到：“三妹，赶紧去把奶奶喊过来，快去”！
等三姐把奶奶从三婶家喊过来后，妈妈的头已经被爸爸打得鲜血直流，鞋子也不知被踢到哪去了。爸爸的脸上则被妈妈抓出一道道渗着血印子的长条。
奶奶看着这场景，拄着拐杖的她，迈着三寸金莲的小脚，着急忙慌的走过去，举起手中的拐杖，对着夏雪的爸爸就是打骂，并从夏雪爸爸的手中夺掉了炒菜用的铁锅铲。邻居们则趁势劝说夏雪的妈妈，并把她手里的擀面杖也给拿了过去。到这这场战争才算真正结束。
妈妈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凌乱的头发中有一缕头发被血液黏湿，贴在额前。地上还有一撮头发，被人践踏得宛若一团肮脏的乱麻。
现在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给夏雪妈妈的伤口赶紧进行包扎，可是偏偏不凑巧，西院邻居家的医生四老爹一大早就出门看诊去了。妈妈拉着夏雪的小手就要走，最终还是被奶奶和邻居们劝说住了。邻居打了电话给四老爹，让他看完手头上的那个诊就赶紧回来。
等待四老爹回来的时间里，夏雪的妈妈靠着猪舍的墙，咧着腿，瘫坐在板凳上，整个人呈放空的状态。二姐用洗脸的毛巾帮妈妈一点一点擦去了脸上即将要干的血迹，夏雪和三姐蹲在地上，一人握着妈妈一只手。夏雪的爸爸此刻坐在堂屋里的床沿上，正大口大口的抽着烟。
夏雪感觉过了好久四老爹才赶回来，很快四老爹就给妈妈清理了头顶的伤口，并缝了7针，打了个疤子。临走前又包了4包消炎止痛的药。
“一天3次，一次一包，记得饭后再吃，吃完还没好喊我一声，再给你瞧瞧”。四老爹边收拾他那四方红药箱边说。
“嗯，麻烦了，多少钱您先记账上，回头再给”。夏雪的妈妈说。
“没事”。四老爹说完就起身又出门看诊去了。
邻居们寒暄了几句后拉着各自的孩子也都相继回家了。后面整整一天，夏雪的家里没有人敢多说一句废话，气氛冷得降到了极点。
中午的饭是二姐做的，锅是三姐烧的。夏雪则负责把饭菜端到妈妈床前，但是妈妈并没吃。到了晚饭时间，妈妈还是同样没吃。只问了夏雪一句：“鸡和猪都喂了吗？”
“猪我看姐姐是喂过了的，至于鸡不太清楚”。夏雪轻声说。
于是她赶紧对着正在厨房刷锅的二姐喊了一声：“二姐，猪跟鸡你都喂了吧？”
“喂过了”。二姐回道。
妈妈嗯了一声，扭过头去，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了。夏雪等二姐和三姐收拾好，简单洗漱一下，小心翼翼地钻进妈妈的被窝也睡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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