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上班打卡的时间，公司楼下的几个电梯口都站满了排着队等进电梯的职员。
舒曼低着头，打开手机钉钉，在上面打了卡，还好，没有迟到。
"早啊，舒姐，今天没开车吗？"
舒曼按黑了手机，抬起头，原来是部门的小玫，微微一笑："车子坏了，还没修好。对了，你打卡了吗？"
"啊！我差点忘了！"小玫一拍脑袋，赶紧打开钉钉，在上面打了卡，"还好你提醒我，要不然我这个月又没全勤了。"
自从公司改了新的考勤方式，同事们一时还不习惯，时常出现忘记打卡的情况，如今早上碰面了，彼此之间都会心照不宣地提醒一声："你打卡了吗？"
舒曼渐渐也形成了这个习惯。
等了两趟电梯，舒曼和小玫也终于进了电梯，乘往18楼。
舒曼进了公司，和同事打了声招呼，便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跟进了一下部门的项目进度，又回复了一些紧急的邮件，正欲伸个懒腰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舒曼应了声："进。"
是人事部门的招聘专员小林："舒姐，今天来了个新人面试，约了10点，等下你方便的时候去面一下？"
小林说完，便把简历递给了舒曼，舒曼接过："好，我稍后就过去，让他在接待室先坐一会，顺便把公司的一些宣传资料给他看一下。"
小林应了声，便出去了。
这些天也一直有陆续面试了一些新人，但都觉得不是很合适，舒曼揉了揉太阳穴，靠在椅子上，看起了小林递过来的简历，是个男生，名校出身，有过相关的工作履历，还在某大厂工作过，看起来还不错，她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
慢慢的，舒曼把目光移到了简历上的照片，不禁愣住了，一头黑亮的短发，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紧抿着的薄唇，透露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这人不就是那个人吗？
怎么会如此巧合？舒曼感觉脑袋开始"突突"痛了起来，最不想见、最想躲避的人，就这样出现在面前，待会还得亲自去面对，她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原来他叫许季言，今年27岁，舒曼放下手中的简历，闭眼思索了一会，又张眼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深呼了一口气，往接待室走去。
舒曼轻敲了两下门，便推门进去，扬起职业般的笑容："你好，我是这里的商务总监，这次面试由我来进行。"
"是你？"对面的人有些吃惊。
"怎么，你之前认识我吗？"舒曼眼含笑意，掩饰内心的慌张，坦然地迎上了对方探究的目光，扯出桌子下的椅子坐下来。
嗯，许季言此时的形象，真令人一言难尽，头发凌乱，头顶还有一揪头发竖了起来，眼神似是未睡醒，身穿的白T恤胸前还有一小部分黄色斑渍，整个人随意地坐着，这是舒曼工作那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有人以这样穿着来面试。
不像是来面试，倒像是早上刚睡醒去菜市场买菜的大爷。
许季言懒懒的道："哦，是我认错人了。"说完，两手抱在胸前，整个身子靠在了椅子背上。
"天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舒曼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应聘的是商务经理，你能谈一下为什么要来我们公司吗？"
舒曼想尽快结束这次面试，她并不认为眼前的人是真心来应聘的，打算草草问几个问题便结束。
"我看到贵公司发了招聘广告，我便来了。"许季言用手捋了捋刘海道。
果然，这人就是来浪费我时间的。舒曼心中暗道，但还是保持内心的平静，问了第二个问题："你对本公司的了解有多少呢？"
许季言换了个姿势，一手放在桌面上，一手托腮，假装思考："贵公司在行业内排名全国前十，成立已经有15年，业务主要集中在国内南方地区，北方地区业务正在拓展中？"
面对眼前人的回答，舒曼压下心中的不满，想着等下一定要找人事部的主管谈一谈，以后这样的人不要叫过来面试。
心中虽不满，但表面功夫依然要做到位，舒曼还是耐心地为许季言简单介绍了公司内的一些基本情况。最后，向许季言问了一个问题："能谈一下你未来的职业规划吗？"
"对于未来的职业规划，我更想先找到一份工作。"说完，许季言看着舒曼露齿一笑，两手一摊，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回答。
舒曼狠狠地用笔在简历上打了个叉，这人根本就不是诚心来面试："这次面试就先到这里，如果后续有消息的话，我们人事部的同事会打电话通知你。"
许季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应了声好，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舒曼此时才发现，许季言下半身穿的是一条黑色中裤，脚上是一对人字拖，实在太过不修边幅了，她打开接待室的门，正准备离去，后面响起了许季言沉着的声音："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舒曼顿了顿，并没有回头，而是直奔人事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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