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月份父亲血糖不稳,到五月初住院调养,再到六月初突发脑梗,再到最近的康复治疗,时光如隙,日子表面上过的风平浪静,实际上心里波涛汹涌,在里边不知道挣扎了几个来回。
彷徨无措,忧虑难为。
奔波了大半辈子的父亲,突然躺下了,因为后遗症嘴眼偏倾斜,需要康养。之前也不怎么在乎形象的父亲,突然很在意能不能恢复,我第一次感觉到他日渐消瘦却一直宽阔的肩膀透露的脆弱和无奈。心里又急又心疼又不知道怎么宽慰他。
他之前的洒脱豁达,让我从来都没有也下意识回避去考虑,如果生命中没有他的不能承受之重,这一次着实害怕了。
他好言广交,却很少对自己的儿子长篇大论。我好写繁记,也很少对父亲深聊细语。三十好几的我,一直都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诉说着对父母的仰仗和依偎,也理所应当的接收父母对我生活的无私补给,也以为能一直这么下去。
所以父亲这次的不舒服,让我突然意识到,他们年纪真真大了,身体又饱受基础病的困扰,而我真真也需要成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屋檐,成为他们的依靠。
父亲经常说我四十而立,而我一直觉得是三十而立,也是到最近我才想明白,四十而立是他给我的底气和缓冲。
我也意识到,我的乐观,童心未泯和自信,都是他们用爱和看重塑造的品格,而不是我单单上了几年学,看了几本书就得到或沉淀的个性。当然,在他们羽翼下的安逸也让我在很多选择中保持着懒散,在纷乱嘈杂的世界里,多了几份随意和安宁。
这份安宁是他们给的。而他们的安宁呢?
我不想许下长长的支票,我只希望父亲把身体养好,我陪父亲慢慢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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