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是一只臭屁虫。和此地区所有臭屁虫并无分别,臭屁虫永远都是臭屁虫,没有人在乎是圆是方臭还是香。小春不那么认为,它觉着自己是世界上最特别的那只。它常常认为自己该是一颗瓜子。被埋在土里生长为一只可以接触到人类的西瓜被人类吃掉,变成人类的一部分,被人类排出体外后幻化成人形。它多么想变成人类。它可不知道人类多么讨厌臭屁虫。甚至有一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臭屁虫长什么样,光是听到名字就想躲得远远的,抑或除之为快。这只自以为是的臭屁虫凭什么想变成人类?
一只叫阿勃的鼻涕虫骗了小春。它告诉小春人类很喜欢它。夏天人类会特地把新鲜的西瓜籽吐给它吃。会为它铸造一堆属于它的乐园:厕所、厨房里滑溜溜冰凉凉的瓷砖。任由它不分昼夜尽情畅游。它说:人类总是变了法的让它快乐。它疯狂爱着人类。其实它并没有说谎,它只是一条还未被人类发现的鼻涕虫。
“那你说,人类那么美好,你就没有想过,变成人类吗”?小春怯怯地望着阿勃。
“想什么呢,怎么变?为什么要变人类?你给我个理由,我只是个鼻涕虫,就像你生来就是个臭屁虫,你也没法变成鼻涕虫,更何况人类?”
“大概…人类可以种出西瓜,可以给你创造陶瓷乐园。如果我是人类就好了……就可以…可以给你带来幸福”!
“蠢蛋说什么呢,我现在就很幸福。你要变成一个又脏又臭的人类抓着我在你手里头睡觉吗?就算你变成了人类,我也不会忘记你前身臭屁虫的蠢样。快闭上你的臭嘴吧。”
鼻涕虫一扭一扭地爬走了,在地上留下一滩恶心的液体和一只未曾恋爱就似失恋的臭屁虫。
“是的吧,我想你不需要我。”小春默默低下了头。虫子不会哭,可小春缩成了一粒西瓜籽,它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月亮自己快哭成西瓜籽了。它向月亮祈祷让自己变成一颗真正的西瓜籽。变成西瓜籽就有盼头变成人类。
这场无意义的行为表演并没有持续很久,小春爬到冰凉的台阶上再次向月亮乞求。
“这只臭虫蠢到无药可救”。躲在前方灌木丛中偷偷观察小春丑态百出的鼻涕虫阿博叹了口长长的气。”
那天晚上,是小春降临这个世上的第十晚,阿博同小春一样都觉得有点凉。这世间万物几乎都没有变化,可小春还来不及爬过那片瓜地,就已被造物主贴上寿尽标签。是的,它的时间并不多了。
同天晚上,小春做了个梦,梦见阿博被人类残忍杀害。边踩边咒骂:“真是恶心东西,没事跑我家来恶心老子,我的赌运不佳,妻离子散,全是因为你这混帐东西在我家赖着。鼻涕虫到死了才明白,原来人类并不喜欢自己。
第二天清晨,小春同往日一样去阿博的城堡找它。那一片片亮白色的瓷砖反着光,少了阿博栖息过的痕迹,比昔日更显美丽。在不远处漆黑的纸篓里,多了阿博的尸体。
五天后,小春的尸体出现在了河畔,被一个胖小伙一脚踢进河里。这个故事想说什么?因为有个傻逼说让我写个臭屁虫变成人类的故事,臭屁虫怎么可能变成人类?我把他写出鼻涕虫,是想告诉他,你这条虫太他妈异想天开,死了活该。拜拜编不下去烂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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