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过年,有感[偷笑]
小时候的过年,别提多有意思了!
提前一个月,就开始悄悄的倒计时,还有二十天…还有十天…
这几天,妈妈和二大娘一家(我们从小住一个院子里,平房的院子)就开始张罗各种过年需要的“仪式”
二哥开始给全村人写春联,那时候,二哥也就十一二岁吧?我们(我和两个弟弟)有时候还早给二哥研墨,那时候好羡慕二哥,于是也学了几天毛笔字,没等我可以取代二哥这光荣的职业,好像就不写了,都改买了。
二大爷给村里大多数对美要求不太高的剃头,坐在院子里,围上一块大布,用那种手动推子给人们理发。
妈妈和二大娘还要炸大豆瓣儿,炸麻花,炸那个小油食儿,正月里作为零食吃。
烧各种肉…
她们在厨房忙,我们在外面忙,好像还有淘出一大锅的豆芽。炉子上熬着糖浆,咕嘟咕嘟。
过年时候,还可以买一盒雪糕,白色大砖那个,用纸包的,正月里有亲戚家小朋友来了,妈妈会说,去,给她拿根雪糕吃,记得有一回,来了七八个,一箱子雪糕瞬间就没了,我那个心疼啊,盼着以后妈妈让我拿点糖给他们,千万不要拿雪糕了。
除夕的前一天晚上,我们要把灯笼做好,那个时候,灯笼是用“皱纹纸”糊起来的,也是我最爱干的,我家灯笼是个西瓜形状,我糊好,粘上穗子,拎起来,二哥会拿着他的毛笔过来,点上西瓜籽,完美,晾在一边,第二个就可以挂起来了。
除夕前一天早上,我们四个小孩要贴春联,熬好的浆糊,二哥负责在家抹浆糊,我们三个负责飞快跑出去,跑的慢,浆糊就冻了,飞快跑出去贴到墙上,门上,梁垛,电线杆…
除夕那天的早上,我们就会早早穿上新衣服,我每年没有意外的红色衣服,想着长大了再也不要穿红的(哪想如今过年我还是要穿红的,给女儿也穿红的)。
然后就开始美美的过年了,哦对,然后除夕的下午,一般爸爸才回来,甚至更晚,所以整个准备阶段对老爸没啥印象
到了晚上7点左右,我不管串到哪里去了,都会被妈妈找回来,刷牙洗脸,妈妈说,这叫“安神”,洗刷完以后,要上香,爸爸妈妈换新衣服。
小伙伴们对我七点左右玩着玩着跑去多有意见,但我还是每年雷打不动。当然,如今在婆婆家已经没有这个习俗了。
“安神”过后,我就跑出去和村里的小伙伴们串门拜大年去了,手机拎着姥爷给做的小灯(用罐头玻璃瓶,冻后,加进去一点滚烫的热水,然后瓶底子就被震掉了,成了灯罩),全村转一圈后,我收获好多糖果(其实我根本不吃糖),每年转,大概到十岁以后就不去了。
转完回家,差不多就十二点多,二哥和两个弟弟正一边吃花生米,一边看春晚,再过一会儿,爸爸妈妈二大爷二大娘也回来了,因为我们要“接神了”。仪式感特强(后续)
小时候的乐趣在于准备,长大后的乐趣,才是准备后的成果。
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我们也不在村里生活了,但过年,还是要回去。
腊月二十几,妈妈会买好多好看的春联,灯笼买几十个,还有各种漂亮的烟花,回老家过年。
还邀请三大爷一家,大哥一家,回去一起过年,还有已出嫁的我也会赶在初一回去,因为初一晚上,还有“接神”仪式。
这下不比小时候有那么多准备工作,都用买的了,人多,仍然开心啊。
初一,院子被二大爷打扫得干干净净,满院子挂着宫灯,炮架子里插满99发,旺火高高架起,旺火上几个大字“旺气冲天”还是二哥的手笔。
打麻将,打大A的我们,玩闹的小朋友们,干活的妈妈和二大娘,个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到了后半夜三点左右,要点旺火,放烟火。
我们一大家子二十多个人围着旺火说说笑笑。回想过去,畅想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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