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回老家过年,从年二十三起,每天晚上夜幕降临,鞭炮声就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宣告着新年到来的消息。今年因禁放禁燃的缘故,到了晚上,什么响动也没有,只有天上的星伴着地上的树。夜很黑,整个村庄在黑夜的笼罩下,静谧而安详。
不知不觉就到了年三十,早上一觉醒来,天色已大亮,一看表,都快九点了,看看先生,竟还在睡梦中,顿时不安减了几分。推推他,告知时间,说了声:“今儿咋了,咱们俩个可真能睡。”先生应到:“可能是太放松了吧!”想想也是,回老家这几天,在乡间自由度日,把眼下的一切都放下了,忘了日月忘了天,身体捕捉到这个信息,美美地休假了。老三弟妹领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玩闹,我们洗漱完毕,进入厨房,饭菜尚温,快速吃罢早饭,洗刷碗筷,也来到了院子里玩闹一会儿。
不见公婆,老三弟妹说下地去了,地就在房子后面。我和先生来到房后,见公婆各拿了农具在翻地,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雾气,夹杂着丝丝冷风,我不禁缩了缩身子,问道:“妈,你们不冷么?”婆婆道:“冷啥,越歇越冷,这会儿我身上还冒汗哩。”果然,我细看,婆婆额头上竟有了细细的汗珠。先生说:“爸,我来吧。”公公说:“你干不惯,歇歇罢,一会儿都翻完了。”“年三十也不闲着啊!”我说。“你妈给寻思的好活!”公公答到。“叫你找活干,老是个看不见,”婆婆抢白公公,“人勤地不懒,庄稼人可不都这样。”婆婆对我们说道。“要是翻完地,再下一场就好了,地一上冻,开春化开,土就松活了。”我们听公婆聊着庄稼干着活,不知不觉地翻完了,收拾了农具回到家。
老二打电话说中午回来,公婆商量做啥饭,最终决定吃火锅。买底料,洗羊排,配佐料。我最爱干的活是去地里挖菠菜,碧绿肥嫩的菠菜自带新鲜劲,挖出清理洗净,心情是很喜悦的。农村火锅不比城里,大灶台,大铁锅,烧旺柴,一会功夫,热气腾腾的锅里就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火锅刚刚好,老二、老二弟妹带着侄女也到了家。就着厨房支开桌子,盛上火锅,大家热热闹闹的开吃了。尝一口,火热微辣清香,比城里的火锅好吃。点点人数,公公婆婆,先生和我,老二老二弟妹,老三弟妹,我的一双儿女,两个侄子,一个侄女,大大小小十二口,老三在外地,小妹新嫁,三十未回来。人多话多,大家聊聊工作,聊聊冠状病毒,聊聊生活,聊聊喜怒哀乐,聊聊新的一年,话意浓浓。正吃着饭,老三发来视频聊天,送来新年祝福,公公婆婆耐心叮咛,老三弟妹说了体己话,孩子们一个劲地“爸爸,三叔”大叫,叽叽呱呱,热闹非凡。
吃过午饭,收拾好,照例开始包饺子。饺子馅不知什么时候公婆已经盘好了,大家都搭把手,婆婆和面,老二弟妹擀皮,我们包,妯娌仨和婆婆有说有笑,其乐融融。随着生活水平日益提高,年岁渐增,智慧渐长,婆媳妯娌之间也愈加融洽,深深浅浅的爱与亲情像开了春的小溪,在每个人的心底流动。
毕竟在乡间,毕竟年三十,远远近近的爆竹声清脆地划过天空传开来,提醒我们已近年末,明日就是新征程。家有一碗酒,足矣慰风尘,你,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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