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君说:
我们总要经历过很多事,经历分离甚至死亡,才终于明白,那个我们一直憎恨、不曾好好说过话的人,才是我们最爱、最想永远留住的人。 可当我们好像终于活明白了,才发现,一切都已来不及。
作者:水色
01
《流浪地球》你看了么?
作为春节档最火的电影,《流浪地球》被称为中国科幻电影里程碑之作,凭借超强口碑,票房节节攀升,至今热度不减,话题不断。
而作为一个不懂科幻的老母亲,电影最打动我的,不是脑洞大开的剧情,也不是炸裂的特效视觉,而是它硬核科幻的外壳下,柔软亲情的爱恨纠葛。
吴京饰演的父亲刘培强,为了换取两张地下城的入场券,必须告别四岁的儿子,成为宇宙空间站的服役军人。
因为只有两张入场券,他不得不放弃重病难愈的妻子,让能照顾儿子的岳父与儿子一同进入地下城。
这样的抉择,何其艰难,何其痛苦,何其决绝。可就像每一个沉默的中国父亲一样,他不懂,也没法向四岁的儿子解释这一切。
临走前,他对儿子刘启说,爸爸要去执行任务,爸爸是天上的星星,如果想爸爸了,抬头就能看见。
这一走,就是17年。
母亲病逝,刘启在地下城渐渐长大,却发现再也看不到星星。在他心目中,爸爸只是“那个混蛋”,是杀害母亲的凶手,是个骗子,他拒绝接收来自空间站的父亲发来的任何消息。
无法理解、拒绝沟通,这对父子17年来一直处在爱与恨的纠葛中。
直到最后一刻,知道父亲要驾驶空间站冲向木星,做引爆木星的最后一根火柴时,经历姥爷离世、队友牺牲后成长起来的刘启,终于与父亲和解,歇斯底里地不停呼喊“不要……”。
刘培强在纷飞的眼泪中再次向儿子告别:对不起,爸爸又要去执行任务了。这一次,他真的变成了星星。
当木星被点燃的瞬间,刘启抬头望向星空,眼里噙满了泪水。
那一刻,流浪多年的父子亲情终于找到了归处,可那泪水,也有着许多悔恨吧:原以为只是错失了17年,却不知,是一辈子……
也许,相互误解、相互仇恨又互相悔恨,就是很多像刘培强和刘启一样的中国父子的宿命。
02
大年初一,朋友小丁发了一个朋友圈:爸,我想你了,新春快乐。配图是一张父亲年轻时的一寸黑白照。
小丁和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好。小时候,父亲是一个跑长途的货车司机,在家的时间屈指可数,即使在家,也永远是一副严肃的面孔。
小丁说,他几乎从没看见父亲对他笑,在他犯错的时候,父亲会用鞭子抽他,甚至用绳子绑他。
每当看见别的小孩被父亲牵着一起玩耍的时候,他就失落得想哭。父亲和他,始终是惩罚者和受罚者的关系,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高考失利,他想南下打工,父亲冲他咆哮:“打工能有什么出息?!你要是敢踏出家门半步,我就和你断绝关系!”
这大概是多年来父亲和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不知为什么,一向顺从的他突然悲愤难抑,冲父亲狠狠撂下一句话:“断绝就断绝,我不稀罕!”
第二天,他悄悄收拾包袱踏上了南下的火车。辗转几年,他凭借当学徒学来的手艺,和别人一起开了间美发店,生意很不错,也攒了一些钱。
每次电话,他都只打给母亲。每年过年,他总是西装革履,带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回去,似乎想向父亲证明,没有他,他照样混得好。
去年春节,他照常带会很多名贵礼品,父亲照常什么也没说,只把东西整齐地收到柜子里。临行时,母亲似乎想说点什么,被父亲狠狠地瞪了回去。
直到八月的一天,母亲突然在电话中泣不成声:“儿呀,你爸快不行了……”
他才知道,父亲长年在外奔波患上了胃癌,却一直瞒着他;也才知道,多年来父亲每个月都会亲自打扫他的房间、修理门窗,把他书桌上的照片擦了又擦……
小丁泪如雨下。临终前,父亲终于对着床前的儿子笑了,可这一笑,竟是最后诀别。
美剧《随心所欲》里有句台词说:我们花一辈子的时间,等父母给我们道歉;她们花一辈子的时间,等我们说谢谢。
我们总在来不及的时候才发现,那个我们一直憎恨、不曾好好说过话的人,才是我们最爱、最想永远留住的人。
03
前几天在网上刷片的时候,无意中刷到一部时长只有12分钟的微电影《铁树银花》。
主人公白天在年关将近时,因一张飞往国外的机票与妻子发生了争吵,妻子手握机票愤怒质问: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还要躲到哪去?
原来,白天要躲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这已经是他第十个年头没有回老家过年了。
白天的父亲是当地“打铁花”的手艺人,白天酷爱学习,父亲却认为学一门手艺比什么都重要,把他看的书扔进火炉,希望他子承父业,接过那对打出铁树银花的铁棒。
高考放榜,白天喜滋滋地把录取通知书递给父亲,以为会得到父亲的肯定和赞赏。不料父亲看都不看就揉成一团,转身递给他一对铁棒。
白天倔强地说“不”,恼怒的父亲把通知书投进了熔炉中。
父子彻底决裂,白天负气出走,憋着一股劲儿,愣是靠自己闯出了一片天地。
这期间,父亲曾在他宿舍门外悄悄留下包裹,里面除了铁棒,还有一包熟悉的糖果。白天吃了一颗又一颗,渐渐泣不成声……
在儿子的请求下,白天终于带着妻儿回到老家,在田间找到了父亲,父亲满头银发,一脸落寞和愧疚:我欠你个好前程。白天沉默良久,回应说:是我欠你的。
影片的最后,白天放下倔强,和父亲一起光着膀子,加入了打铁花的行列。满天璀璨的银花中,白天卸下了年少的怨恨,解开了心结,与父亲冰释前嫌,也与自己的内心和解。
“用心过年,让爱回家”,影片的结局很完美,然而真实的世界中,有多少对父子,在相互躲藏和怨恨中耗尽光阴,直到再也没有机会把爱说出口。
就像60岁的李宗盛,直到父亲离世多年,才用一首《新写的旧歌》,对父亲说“爸,我想你了”;
等到好像终于活明白了,已来不及,他不等你,已来不及,他等过你,已来不及。
来不及说的千言万语,下一次,我们都不缺席。
04
去年有一档访谈节目《你好爸爸》,采访了12位名人爸爸、100多位素人,在每一对父子的故事中,我们看到了那些纠缠的恨,也感受到了深埋心底的爱:
潘长江说迄今为止,从未得到过父亲的认可,孩童时期的记忆中,父亲对他只有打骂和责罚,可当他也成为了父亲,便逐渐理解了父亲的爱意,与父亲愈加亲近;
蔡国庆曾指着父亲的鼻子说“我绝不要成为你这样的父亲”,很多年后却在节目中表达对父亲的感激。
被采访的多位素人,在节目中说:总要经历过很多事,经历分离甚至死亡,才终于明白,原来对他所有的恨,其实都是一种爱。
所谓的和解,不过是因为在历练和苦痛中得到成长,学会了走出当年的剧情,重新正视与父亲或儿子的关系。
有人说:父母与子女之间的和解,或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既然如此,不如让这一天来得更早一些,珍惜你的父亲,做好孩子的父亲,让一切都来得及,让流浪的爱早日回家。
生命来来往往,来日并不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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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色,一个爱吃炸鸡的伪文艺女青年,一手锅碗瓢盆,一手诗意远方的暖心辣妈。个人微信:feifeng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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