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汐汐走后,我的心情变得异常沮丧。虽然无数次设想过这个结局,但是结局临近,心里还是非常痛苦。
我的工作状态开始下滑,组长也找我谈话。原本领先的业务数据渐渐落后,失误也开始变多,工作的时候还会发呆。我没有告诉组长为什么,但我保证会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自从搬到了通州,离佟晓杰和莉娜家近了很多,我们没事就一起撸串喝酒。很多时候也会去他们家蹭饭。
高文婧还在外经贸读研,吴凯就开着他的拉风卡宴载着我们一群人去看望她,惹得外经贸女生宿舍楼下一阵骚动。
朋友的相处终究还是慢慢填补着王汐汐造成的伤痕,我的状态也越来越好。生活也不再拮据,还了吴凯的钱,每个月给家里1000块钱,卡里还能有点存款。我才突然发现,原来一个人过,这么省钱啊。
有一天临近下班的时候,我们正在开会。我的手机响了,显示是英国的国际长途,我以为是骗子,直接挂断了。太久没和王汐汐联系,一时没想起来我还有英国的朋友。
后半夜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我那时候睡觉手机从不调静音,怕错过王汐汐的电话或者微信。虽然我们已经没什么联系了,但是这个习惯还没改掉。
“叶枫,你终于接电话了…”
“首长,你是不是喝酒了…”
“一点点啦,我就去有点想你,给你打电话。我看了一天以前的照片,咱们一起的。你对我好好啊,我看得又哭又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首长,你喝多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才没有呢,我很清醒,就是想找你说说话嘛。”
“可是咱们有时差,我这里是凌晨三点多…”
“那我不管,你以前都会听我说的,为什么就不理我了呢…我好难过,好伤心…”
王汐汐说着说着,开始哭了起来。
我赶紧安慰她:“好了首长,别哭了,你说吧,我认真听。你需要的时候,我都在。”
就这样,王汐汐说了一个多小时,我也坐起来,认真倾听,不断安慰她。
她在不停回忆,而那些事情,也在我脑海里,根深蒂固,永远也忘不了。
第二天下午,王汐汐那边是早上,她给我发了条微信,为晚上酒后那通电话给我道歉,说自己喝多了,打扰到我了。我说没关系,那会儿迷迷糊糊,我没听清,也没当真。
不过最后,她还是给我发了一条语音。
“叶枫,我确实看了很久我们的照片,那些美好的回忆和故事,真的蛮好的。我发现相处的那段时间,我是喜欢你的,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
我没有回复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我的心里算是得到了一种安慰,一种算是我想要的结局。这条语音我没有删掉,收藏到了微信里头,一直保留到今天。
那年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把和她认识以来的日记全部复印装订,作为毕业礼物送给了她。扉页上,我引用了渣男诗人徐志摩的那一段话: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
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 ,
不求有结果 ,
不求同行 ,
不求曾经拥有 ,
甚至不求你爱我 ,
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 ,
遇到你 。
其实对于我和她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2015年初,王汐汐告诉我,她要回国了。
但是我已经决定,离开北京。一个原因是我想留在爸妈身边,他们需要我的照顾。另一个原因是我不喜欢这里,因为留下了太多的伤心回忆。
最重要的是,如果她回到北京,我们会不会再次相遇?如果她来见我,我真的能拒绝掉吗?
我不愿意留在一个有她在的城市,那样的话,我永远无法走出自己的心魔,也无法追求属于自己的生活。
而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离开北京之前,我去了一趟母校,到我们一起散步过的地方看了看;去了一趟高氏麻辣烫,和老板打了个招呼;去了一趟天通苑,看了看这个曾经生活的地方。
最后的散伙饭,是我和吴凯、佟晓杰三个人吃的。我本来要请客,但是吴凯挑了个明星爱去的餐厅,人均600元。
“谁也不许抢单哈!”吴凯笑着说。
“你特么是高富帅,我才不抢。”我锤了他一拳。
我们把酒言欢,倒也没有不醉不归,毕竟这里的酒太贵了,而且我还要赶第二天的火车。
2015年三月下旬,我终于踏上了离开北京的火车。离开了这座让我又爱又恨的城市。
我爱这里,因为这里是我梦开始的地方。
我恨这里,因为它给我带来的痛苦一生难以磨灭。
和王汐汐的相遇,相爱,到最后的分开,一切如梦一场。
朋友说,这算是初恋吧。我说不知道,毕竟,我从来没有真正成为她的男朋友。
我爱她,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爱过我。最后说的那句喜欢,已经算是最好的答案了吧。
其实一开始,这个结局我也预想过,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未来的不确定性太大了。但是如果我不去努力追求一把,虽然不会伤痕累累,但一定会抱恨终身。
年轻就是要努力追求,不留遗憾,即使失败,也是一段可以珍藏的回忆。
梦醒终究是路人,我和王汐汐的故事,彻底结束了。
从2011年我们第一次相遇,已经过去十年。如今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温柔贤惠的妻子,可爱活泼的儿子,一切都是我想要的幸福模样。王汐汐也如愿以偿,嫁给了聂雄,过着衣食无忧,四处玩乐的生活。
旅途一起走过,也已不负一生。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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